按照正常的聊天規則來說,薛蟠這個時候要搭腔,一來表示朱大人必然是紮根於基層,一心一意做老百姓的父母官,絕不是為了高官厚祿而拋棄老百姓的實乾家,二來安慰杜三,如今隻是時機不到,日後一旦一遇風雲,便飛黃騰達才好,隻是薛蟠才不搭腔,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杜三想要為他這個連襟謀求什麼東西,有求於自己,若是自己胡亂安慰,他還以為自己做出了什麼承諾,如此的話,到時候卻把自己個套進去了。
薛蟠不搭腔,就是還要聽杜三說什麼,在不知道彆人企圖心就因為美食和優待貿然答應下來,這事兒薛蟠是不會乾的,薛蟠不搭腔的話,現在的場麵有些尷尬,但是杜三既然是這麼說了,自然也就不能退縮回去,隻好硬著頭皮說下去,“他是一心想著來和文龍兄結交一番,奈何這人越老,臉皮越薄,就要一些臉麵,卻什麼東西都不要了,不好意思前來請文龍兄,故此派了小弟前來,要請文龍兄做主。”
“做主?”薛蟠笑道,“朱大人乃是東城兵馬司指揮使,算起來,咱們都是敵體的,再加上,這素來都是以東為貴,東城那邊,可是咱們洛陽城一等一的繁華富庶之地,東市就在那邊,咱們這五城之中,算起來,東城是最好的,朱大人更是我的老前輩了,什麼事兒會輪得到我做主?杜三兄,你就彆開我的玩笑了。”
杜三忙擺手,“不敢不敢開玩笑,實在是要有求於文龍兄的。”
“我的性子,適才這麼一頓飯吃下來,你也該知道的,”薛蟠吃了飯就有些犯困,許是血液都湧到了胃這裡,這首越發懶洋洋的,“最是直接痛快的,若是能幫襯的事兒,就請明言,若是幫襯不了的,那麼我也實話實說,幫不了,絕不會是有什麼推來推去的道理。”
杜三一擊掌,“文龍兄最是乾脆,小弟也就不打馬虎眼了,我告訴文龍兄一句,我那連襟,想著今年再朝著前頭走幾步,看看文龍兄,有沒有法子幫襯一二。”
“想要外放?”薛蟠笑道,他起初以為還是這朱炳德想著要外放那一鎮當武官去,“如今諸府節度使都在調動,朱大人想要外放也是尋常的,若是你要,我可以將兵部我鹹安宮的同學引薦給你,我雖然不才,但到底是鹹安宮班首出來的,這個麵子,他會給。”
杜三卻是搖搖頭,“這洛陽天下繁華,如何舍得出去?我那連襟是不願意到地方上當官的,他隻是想著更進一步,看看有沒有福氣,當這個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
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薛蟠挑眉,這個朱炳德還真是讓人意外,算起來還真的如此,俗話說京官最貴,就算的在京師之中比如指揮使這樣的下等官,還不算是六部衙門政事堂的官兒,都比地方上的尋常布政使參政來的高貴一些,朱炳德不想外放也是對的,特彆是這樣東城繁華之地的官兒當舒坦了,到地方去就算是一鎮節度使,日日要帶病訓練或者是巡查地方的,且不說這責任巨大,日子也是過的極為沒有洛陽城裡頭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