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玉說的很是在理,若是歸了人家管轄,這當然沒問題,任憑是誰,這大越朝,就算是皇帝也是有聖後管束著的,沒有人可以逃脫律法和上司的管轄,五城兵馬司之前歸著蘭台寺來管,日後也必然還是要有人管著的,但是不能因為歸了彆人管,而多出了許多事兒來。
之前歸屬蘭台寺,蘭台寺的禦史們眼高於頂,又十分傲氣,等閒就沒有把兵馬司這些個雜役一樣的官兒放在眼裡,禦史們乃是清流,而兵馬司指揮使這些個簡直就是濁吏,不僅毫不尊重,並且還時常指手畫腳,乾涉兵馬司的運作,之前還會用兵馬司來刺探他們那些想要知道的權貴官員們的陰私,這些也就罷了,還時常覺得兵馬司拿一些灰色收入是該殺的事情,一概禁止,搞的兵馬司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這小半年沒有人管著,特彆是沒有會喜歡用放大鏡看彆人的禦史們管著,這日子真是比神仙還要舒坦。
除卻薛蟠在西城鬨了一些事兒出來,不過那不是自己的轄區,和自己關係不大,應無玉饒是宗室,甚至還是“無”字輩的近支宗室,卻也是要被小屁孩一樣的禦史們節製,這心裡頭自然是委屈的。如今痛快日子過了些,怎麼還願意被人管轄,隻是這朝廷法度如此,不得不尊罷了,但是既然要五城合議歸屬那個衙門,那麼自然,就要選一個好伺候一些的婆婆,不是這個道理嗎?
“另外,若是能加一些好處那麼最好,若是沒有好處,咱們也不能多受人約束了,”應無玉環視眾人,“諸位大人,以為我說的如何?”
這話就是相當明白了,其實和薛蟠提議設一位都指揮使的道理是一樣的,也就是我可以受衙門的約束管轄,但是我必須要保證我五城兵馬司的獨立性,甚至,我這邊的好處,你要給我保證,你既然來管我,那麼你那邊的利益,自然也要分潤給我一些。
杜如山點點頭,“應公老成謀國,所言極是,我也是這個意思。”
眾人都是這個意思,就算是薛蟠也是這個意思,他甚至覺得,這個都指揮使都不必設立,免得日後仗著上官的身份來約束自己,如此多有不便,隻是答應了朱炳德,不得不如此罷了,朱炳德也讚成應無玉的意思,南城兵馬司似乎也沒有意見,“故此,薛大人,你覺得,那個衙門才合適管著咱們?”
薛蟠微微一笑,也不預備這個時候再跳出來了,他剛才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兒,這會子早就口乾了,拿起蓋碗來喝了一口茶,“我就先不說了,應公,聽聽大家夥的意思吧?”
他也不說自己沒意見,隻是說有想法,但還是要先聽大家的意思,那麼當然也不會說就此大家夥把薛蟠給忽略了。
朱炳德這個時候就要聽薛蟠的意思了,薛蟠不動,他自然無話,那個南城兵馬司指揮使白白胖胖的,好像是彌勒佛一般,性子瞧著也和順的很,一言不發,隻是笑眯眯的喝茶,杜如山見到這幾個人不說話,於是他就開口了,“既然是大家夥共議,我也說一句,我倒是覺得,蘭台寺不能管咱們了,倒是這刑部亦或者是大理寺,也還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