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平兒又坐下來吃了一回螃蟹,平兒自然叫彆人去送了螃蟹,不一會有丫頭得了鳳姐的吩咐來告訴平兒,“使喚你來,你倒是又在這裡頭受用了,奶奶叫你少喝幾盅。”平兒不理會,“偏生就多喝了,又怎麼樣?”於是和眾人坐在來好生吃了幾個螃蟹,這邊玩鬨了小半日,也差不多儘興了,縱使稍微喝了點酒,也差不多到了酒醒的時候,於是,眾人相約到賈母王夫人去問安,薛蟠不去,他這會子還要到外書房去理事,恰好平兒也要出園子去,倒是兩人同行。
薛蟠瞧著左右無人,於是對著平兒悄悄說道,“我這些日子怎麼聽說地下的人在嘀咕,說什麼月錢晚了好些時候發,鳳姐姐是老當家的,怎麼還有這樣的錯漏?有什麼講究不是?”
平兒知道薛蟠和鳳姐素來親厚,隻是這事兒不方便說,但又不說的話,似乎也搪塞不過去薛蟠這樣也當家的精明人物,於是隻好含含糊糊的說,“原是外頭銀兩按時撥進來的,隻是二奶奶一時間有銀子要用,周轉不開,也隻好是拿著這月前填補幾日,過幾日就必然發的。”
薛蟠才不信這個托詞,隻是平兒這麼說,他又不當家的,也就罷了,“你家二爺還欠著我銀子呢,你且回去問他什麼時候給,若是再不給,那麼隻好把你抵給我罷了!”,
薛蟠調笑,平兒不慌不忙,也不害羞,“大爺說笑了,我才值多少銀子,那裡說是抵得上的?”
薛蟠搖搖扇子,得意洋洋,“這可是說不準的事兒。”
平兒白了薛蟠一眼,“再者說了,你們這主子的事兒,叫我一個下人去回什麼話兒?萬萬沒有這樣的道理。”
薛蟠嘿嘿一笑,“如此那麼就罷了。”
兩人一路同行,出了大觀園來,可巧鳳姐那邊又打發人來找平兒,瞧見了,忙說:“奶奶有事等你。”平兒道:“有什麼事這麼要緊?我叫大奶奶拉扯住說話兒,我又沒逃了,這麼連三接四的叫人來找!”那丫頭說道:“這又不是我的主意,姑娘這話自己和奶奶說去。”平兒啐道:“好了,你們越發上臉了!”
那丫頭知道平兒性子好,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兒生氣,嘻嘻一笑,連忙跑開了,不一會周瑞家的走過來,先是給薛蟠見了禮,又對著平兒笑道,“二奶奶出去了,說家裡頭又來了打秋風的,說是要平兒姑娘來對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