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王爵世家都已經降到了公或者侯了,禮部對著這些爵位承襲的事兒十分嚴格,就算是同一代兄弟承襲,那也是要降等,北靜王如今承襲三代,但是還承襲為郡王,隻是降等一次,所以實際上賈赦這樣降等為將軍的,不可以被稱之為國公爺,而北靜王,卻是名正言順的王爺。
皇帝這垂問禦前大臣,就不是很合規矩,禦前大臣由王公大臣內特簡兼充,無定員。掌乾清門侍衛、司員諸務,實際即統轄內廷事務,並常日侍直於皇帝左右,逢皇帝出宮巡幸,與領侍衛內大臣任後扈大臣。並兼管奏事處事務。這差不多是皇帝的秘書和侍衛長,但禦前大臣絕不是宰相,不是參讚政務處理軍國大事的政事堂大臣。水溶很是謙遜,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小細節上犯下什麼忌諱,就算是皇帝發問,他也要恪守本分,“臣不知道如何回答。”
皇帝微微一笑,顯然對著水溶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不必如此,北王乃是大越朝一等一的勳貴,家世淵源,自然是這些事兒不會不知道,朕與你素來也是私交甚好,就算是出於同窗好友之情,你也該提一提你的意思,再者,”皇帝瞧了瞧左右,“宰相們都不在,你在禦前也聽說了不少話兒,自然也有自己個的說法。”
“微臣年歲尚淺,倒是不知道如何判斷,”水溶謙遜笑道,“翁師傅既然這樣鄭重其事的提出來,不管是否真假,查一查,還是要的。”
水溶說了這麼一句話,就不願意再說了,皇帝顯然也是不願意地下的人說很多,他點點頭,“北王說的極是,這事兒涇源節度使隻怕是有些實實在在的罪過在裡頭的,朕原本以為,”皇帝懶洋洋的說道,“這事兒是有人幫著史鼐張目,要求一個報複之心呢,翁師傅的性子,隻怕是很容易就被人利用了。”
“史鼐雖然不爭氣,但是這個涇源節度使更是無恥之極!朕雖然是極為厭惡此人,但也不願意被人當了槍使,”皇帝似乎在自言自語,北靜王隻是靜靜站著不發一言,“既然如此,傳旨,”皇帝眉毛一挑,“涇源節度使解職,即刻進京,赴蘭台寺詢問之。”
水溶應下,出去傳旨,皇帝繼續自言自語,“至於這個史鼐,若是真的不重要也犯下罪過,那麼朕,自然也是要嚴懲不貸!”
旨意沒一會,就傳出了宮,不僅僅是各處衙門都知道了,就連薛蟠這裡也聽到了,薛蟠微微一笑,起身不再繼續在這裡頭呆著,“走吧,臻兒,”薛蟠笑道,“你又可以在家裡頭玩好些日子了!”
臨走之前,薛蟠倒是還沒忘了那個現在看著倒黴日後卻不一定倒黴的韓標德,於是將韓標德提了過來,“你若是老實聽話,”薛蟠搖著扇子,對著韓標德露出了惡魔一般的笑容,“我放了你也可以,隻是日後,你的一切就要聽我的了哦,明白嗎?韓同學。”
韓標德哆嗦著身子,“薛大人,大人,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不會乾壞事了,我乃是守法第一好公民,”薛蟠神秘說道,“你彆想著出去了反悔,若是出去了反悔,我還有一百種法子對付你哦,注意安全。”
薛蟠和韓標德吩咐了一番,這才起身離去,韓標德半跪在地上,呆立許久,也不知道這心裡頭到底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