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彆人過府來,談起寶玉的,基本上都不會說道謝,最可怕的場景就是上一次忠順親王長史過來興師問罪,這是最可怕的,可來道謝,還真是破天荒第一遭,賈政心裡頭還頗為高興,隻是麵上不露,忙對著史鼎說道,“不可對小兒輩多謬讚,若是他得意洋洋,反而是不好了。”
薛蟠目視寶玉,寶玉這個時候看出來了賈政對著自己的態度緩和了,於是吞咽了一口口水,鎮定自若的說道,“三叔原本的事兒辦的不好,受了彈劾,無論如何也不該入京,若是被人抓住了,那麼說一個最大的罪過,也是按得上的,所幸天助,三叔武功厲害,一下子把天柱山上的匪徒給剿滅了,隻是這事兒一而再,不可三,三叔不在麵前,還請二叔要提醒他老人家,日後還需謹慎些才好。”寶玉振振有詞,“須知,天下有自謀其身處於無餘之地,而可與謀國者乎?”
最後一句話說的不錯,語出資治通鑒,這話就有些水平了,史鼎知道一些,賈政倒是刮目相看了,“你這無知的小兒,”賈政歎道,“竟然也會看了一些資治通鑒了,可見這些日子在園子裡頭,倒也沒有每日就知道混玩。”
史鼎點點頭,“玉兒你說的極是,你看得透徹,你告訴三叔的話,日後我必然轉告,隻是我如今也要出門去當差了,卻是不知道,玉兒你還有什麼話兒要告訴我的?若是有警句格言,也還請玉兒來說一二。”
賈政這個時候卻是攔住了,又嗬斥寶玉,“不懂事的畜生!叫你說幾句也就罷了,可這個時候又預備著大放闕詞嗎?”
薛蟠放下了蓋碗笑道,“姨丈,既然是三叔想著要問,你就聽一聽寶玉如何說不是?雖然是寶玉住在家裡頭,可也和我時常說起了這外頭的事兒,他雖然年輕,腦子卻是聰明的很,這會子又不是要他上戰場,就算是紙上談兵,卻也是無妨的,三叔既然想要聽,咱們也聽一聽寶兄弟如何說不是嗎?”
史鼎也點頭稱是,他其實是想聽薛蟠的意思,但薛蟠這麼說,顯然是寶玉說出來,也就是薛蟠的意思,寶玉被鼓勵了一番,於是壯著膽子說道,“二叔外放,自然是人人側目,都要仔仔細細的來看您的,依侄兒的意思,不如萬事不出頭,等著東風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