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上不用說了,這不是自己該說的事兒,也很容易露馬腳出來,畢竟薛蟠還不算是十分地道的軍事專家,在這指揮戰鬥上,可遠遠不如金寧那些人了,更彆說是朝廷裡頭那麼多武將勳貴世家了,若是說什麼不得體的話兒被人嗤笑了去,薛蟠也是不願意的,誰也不願意在人前丟臉不是?而且是在大越朝的上層結構麵前丟臉,這可不太好。
至於的其餘兩項,薛蟠是覺得自己個還有發言權的,“這打仗,實則打的就是後勤,後勤之中,就是這財和物兩件,實際上,財和物是可以相提並論合二為一的,若是對著西極國作戰,絕不是一兩個月就可以完成的小戰役,而是必須要持久戰,這樣的持久戰,最要求的就是後勤物資充沛。”
“薛大人,不要怪我說怪話,”胡光墉開口攔住了薛蟠繼續說下去,“咱們大越朝的賦稅都是有一定數的,每年增長的有限,而且這增長的每年所增之數,也早就被各處衙門給拿走了,軍費每年是有定數的,這維持著日常的開銷,就是艱難,這新軍如此之多,每年的常備費用就是不知道百萬可計,可若是這再動兵,而且根據薛大人你的意思,必然是大戰,若是這大戰,些許百萬之數,根本也就不夠了,就算是戶部國庫的銀子都抽空了,才有可能維持,”胡光墉毫不客氣的下了定論,“除非將彆的所有的支出費用全部停下來差不多!”
“這事兒又如何解決?”胡光墉目視薛蟠,突然想到了之前這個小子是如何幫襯到王子騰來平定西南戰役的,“你又想故技重施?想要增發鹽引?這事兒隻怕是不成,”胡光墉搖搖頭,麵上露出了惋惜之色,但實際上是堵死了薛蟠要繼續想著增發鹽引來支付軍費的想法,“鹽引已經增發許多,特彆是在西北和西南兩地增發了如此多,兩淮上次拿了如此多的鹽引去,各地鹽商已經是怨聲載道了,若是這時候再增發,隻怕是民間沸騰,更是於大局無益。而且這和平定西南的時候不一樣,西海之地,更是遠在香國之西了!聖上的意思,要大軍壓境,這所耗費的銀錢,更是要翻上幾倍了。”
薛蟠的確是想著如此做,但胡光墉一口回絕了此事兒,他也不好再說什麼,的確這故技重施來,說不出什麼新意的,“想來也不至於這樣的艱難,其餘等處還不需要用錢的,自然是可以挪借的,如今才是開春,”薛蟠說道,“許多秋天或者是年底要用的錢,自然可以先做此用。”
“這不是治本之法,遠水解不了近渴,”胡光墉冷冷說道,他對著皇帝微微彎腰鞠躬,“微臣不是反對剿滅西極國,而是想著,應該要控製作戰的規模,畢竟銀錢有限,不是要大軍出擊,微臣以為,派遣一上將,率領一二鎮精銳之師進擊剿滅西極國逆徒也就是夠了。”
皇帝皺眉,他很想問什麼時候大越朝怎麼窮成這幅樣子了,但的確也明白,作戰,不是就靠人的,隻怕是這後續影響到的財計,不知道多少萬才算得出來,胡光墉的意思,很清楚,一二鎮的新軍人馬,不過是二三萬之數,這個人數的話,可能不需要中樞撥款太多,隻需要補貼地方一點點,這西行路上的府庫可能怨聲載道一些,但多少也就能解決了,這和皇帝所設想的大軍壓境,天降雄兵之威相差太遠了。
永和皇帝木著臉不說話了,薛蟠微微一笑,王子騰當然是之前隻是考慮這新軍如何移鎮的事兒,他是兵部尚書,並不是戶部尚書,自然是財計上不會懂,但青帝可汗之前的綏靖之策還是薛蟠提供的,薛蟠也自然是知道王子騰想要收拾青帝可汗已經很久了,他閒暇之餘,也會想著若是自己個幫襯王子騰,該如何辦才好,思來想去,倒是也想出來了一些彆的法子,可以取巧迅速的拿到銀子,“微臣有一個法子,可以迅速的預備下銀錢。”
“哦?”皇帝聽到這話,迅速的直起了身子,盯著薛蟠問道,“是什麼法子?”
“舉債,發行債券!”薛蟠果斷的說道,“也就是,問老百姓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