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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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肆聽了她的話,又是一驚。

這世道本就對女子苛責。男子提和離,是善妒、是女子留不住男子的心;女子提和離,錯處依舊在女子,指責的話也更加難聽。

且指責女子不止有男子,還有與她們有著同樣處境的女子。

先不說這二人才成婚將將半年,單就沈卿雲至今未生養和離後就免不了要被議論。

天底下最堵不住的便是民眾的嘴巴。

沈聽肆思索片刻,麵露凝重道:“卿卿,你當真想好了嗎?且不說父親如今沒了權,就是在先前我們沈家也做不到用權堵住百姓的嘴。你要麵對流言蜚語,甚至對於這些流言蜚語就連父母兄長都無可奈何。”

說著他都替妹妹心酸,“兄長知曉如今你已長大,能獨當一麵。但你要想好那些議論你或許要受一輩子。”

“若你想好了,那便去做,父母兄長永遠是你的靠山。”沈聽肆抬眸與沈卿雲對視認真道。

沈卿雲淡然地笑了笑,“人生在世不過數載,卿卿倒是不在乎那些流言,在京城中我有沈家小姐、永安王妃的名頭還能被人知曉。可是天高海闊,隻出了京城,就是站在他麵前他們都斷然認不出我。”

沈聽肆邊疆與京城兩頭跑,受人民愛戴,也從未有過逃離京城的想法。

天下人都追求安穩生活,鮮少有人願意放棄安穩生活。

而多數女子,男子都試圖用各種方法將她們“囚”在宅院中,怎麼允許她們去看天高海闊。

她們如井底之蛙,入目隻有嗷嗷待哺的孩童和等著侍候的丈夫。

沈聽肆聞言也不大讚同地皺了皺眉,“這世道並算不得安穩,你一人帶兩個丫鬟,又沒學過武,就算有沈虞娘暗中跟著我也不放心。更何況祖母和父母還不知曉虞娘,怎麼放得下心。”

沈卿雲就知曉他不會輕易鬆口,安撫道:“阿兄莫及,卿卿心裡有數,知曉分寸。”

她自幼便沒多讓家中操過心,知分寸守禮儀,沈聽肆稍稍放心了些,“你有數便好,土匪流氓朝廷還未剿,兄長怎放心讓你孤身一人離開京城。”

“砰砰—”外頭知念敲著門。

沈卿雲溫聲喚了句,“怎的了?進來說。”

知念推門而入,忙行禮,“回王妃,王爺乘馬車來接王妃了,現在就侯在府外。王爺說天色已晚不便打擾嶽父嶽母便不登門了,改日再來拜訪,隻派了景清來尋奴婢。”

沈聽肆知曉了沈卿雲想和離的心思,此刻也摸不準她回不回去,同知念一起看向她。

沈卿雲倒是沒有這些彎彎繞繞,她雖同沈聽肆說了知曉分寸,但也有自己的計劃。

她點了點頭,起身同沈聽肆道:“阿兄,卿卿便先回去了。”

漸漸走到了隻有她們主仆幾人的地方,沈卿雲才開口吩咐道:“回去便收拾收拾東西,明日便出發去江南。”

這二人都是她的心腹,沒多問,隻輕聲應下了。

府外微涼的夜色中,停著一輛馬車。

雖已到了春日,晚間依舊泛著冷意,段行川不知站了多久,身上帶著寒氣,見她來了忙遞上手裡的披風。

披風被他抱在懷裡尚有餘溫,沈卿雲想不明白,他在書房中畫著另外一個人的畫像,卻對她又關懷備至。

可惜她最討厭對便是菀菀類卿。

沈卿雲同她的母親一樣,討厭爭吵,討厭對峙,討厭歇斯底裡。

所以她同平日裡一樣淡淡地笑了笑,接過披風,“多謝王爺。”

知念和向燭坐另一輛馬車,回程的馬車上隻有他們二人。

沈卿雲做疲勞狀,撐著頭微微眯起眼。

段行川瞧著心疼,輕輕為她揉著太陽穴。

突然被人碰,沈卿雲睫毛顫了顫,段行川捕捉到,他溫聲道:“幼年時我同太醫學過些放鬆的手法,那時候年幼好不容易被父皇瞧見,卯足了勁的想討他的歡心。”

他說的輕鬆,沈卿雲卻能想象到他那時小小的一個,小心翼翼地討好陛下。

結果不用他說,沈卿雲都能想象到,陛下從一開始待他好就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

太子之位懸空,陛下偏寵哪一個都不好,唯獨他早早因身子不好無緣帝位,隻有對他好才不會有任何異議,還能彰顯陛下仁德。

而段行川那時候年紀那麼小,怎麼能讀懂這些?

母親是早逝的宮女,早先不被陛下知曉,宮中的醃雜事多,沈卿雲不敢想象他曾過得有多苦。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份好,小心翼翼地討好。

可那是帝王啊。

最是無情帝王心,他的那份好最終還是落到了地上。

沈卿雲不願去更深的探究,終究是要陌路的人,何必再去心疼早已無法改變的事。

她睫毛輕顫,最終什麼都沒說。

這好像隻是十分尋常的一個夜晚,沐浴後他們躺在同一張床塌上,段行川同往日一樣抱著她,她也同往日那樣依偎在她懷中。

第二日段行川輕手輕腳起床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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