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跟半魔扯上關係了?
跟隨蒼川來的侍衛還算知道點內幕,湊過來在主人家身邊耳語幾句。
嚇得主人家臉上蒼白,跪在地上直磕頭。
“大人,您怎麼突然要到拍賣行去?”牽猙獸過來的小童不解地問道。
“要不是有廢物跟丟了小公子往我這裡報備,我也不至於到處奔走,”蒼川上馬,用手裡的劍指了指主人家,道:
”這東西居然敢這樣對待小公子,給我狠狠抽他五百鞭子,捆了送去湛城,把事情原委告知城主,押送魔京麵見陛下。”
主人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拚命磕頭求饒,可是沒有用,蒼川已經騎上猙獸,直直朝奴隸營的拍賣行去了。
事態緊急,得先找到人再說。
*
這邊,月鏡潮尋不到脫身之法,留給他探望時間也在一點點變短,正是焦慮之際。
突然聽聞暗室的東南角傳出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刹那間沙石橫飛,牆被人打開了一個口子。
暗室裡的侍衛以為有人來破壞,紛紛湧上去看什麼情況,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長角男子手持長劍走了進來,殺氣騰騰。
躲在暗室裡的半魔一看此人,以為是來殺他們的,侍衛又近前去阻攔,有大膽的推開門就開始逃竄。
“給你們香囊的半魔,在哪裡?”
蒼川揪住了一個侍衛的領子,舉起那枚圓形的金屬香囊問道。
那邊正亂,這邊月鏡潮於慌亂之中,背起玉霎,也跟著慌亂的半魔逃走。
“阿玉姑娘,我一定把你帶出去。”
“好難受。”
玉霎的臉貼在他的肩上,無意識地小心囈語:“娘,我好難受。”
“你暫且忍忍……再睡一會吧。”月鏡潮跟著半魔逃竄,在他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裡,他柔聲地安慰道。
“阿娘彆打我,彆打了,我知道錯了……我這就去做。”
玉霎像是在夢中被什麼東西困住了,像隻貓一樣低低地啜泣。
她的哽咽持續了一小會便停止,大概是半魔撕心裂肺的叫喊實在是太刺耳,在噩夢裡睜開了眼,意識仍然混亂。
“這是……怎麼了?”
她趴在月鏡潮的耳邊,虛弱地問道。
“我們從拍賣行跑出來了,”月鏡潮背著她跟著人流出去,看他們被看守的侍衛拿下,他著急地換了一個方位蹲在陰暗角落處跑。
玉霎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依然在無聲的流淚,時不時會叫一聲娘,咬一口他的肩膀。
“阿玉姑娘……你很難過嗎。”
月鏡潮試圖同她說話,要她保持清醒。
她不回答。
“那麼來和我說說,能讓阿玉姑娘你開心的事情吧,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還有理想。”月鏡潮背著她,一邊焦急地尋找庇護一邊同她說話,權當是安撫。
“理想……”
玉霎恍恍惚惚地咀嚼這個詞,像是不認識一般。
“阿玉姑娘未來想做什麼呢?”
“我想回到人世。”
“什麼?”
“我想……回到人世。”
玉霎說:“我想回去,想讓他們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待……並非是我願意以一個半魔降生……我想完完全全地做個人。”
月鏡潮愣了愣,說:“這樣啊。”
“我的娘因為被魔族侵犯才有了我,我知道,我是她一生之中的恥辱,是一個孽種,我本不該出生,是她的父親、她的師門強迫她留下我,這更加加深了我的罪孽。”
玉霎斷斷續續地說:“不被祝福的孩子根本沒必要生下來,徒增痛苦罷了,好歹留下了我,卻日日打罵著我。”
這還是月鏡潮第一次聽玉霎說起自己的往事,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怨不得她一直不喜歡提起過去,不知道她因為這個吃了多少苦呢。
“我入了伽鶴宗,認識了越樓。”
背上的女子沉默了會,繼續開口,口吻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