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霎點點頭,兩人隔著一扇窗說話,“我今日向我的侍女問起你,她說你總是一個人在同悲塔上,我在想這些年你會不會覺著無聊。”
“不無聊,獨處時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少年說,“無所事事的人才會覺著寂寞,而我不是。”
“確實,你還有書要讀。”
兩人在簌簌的花雨中對視,都想從彼此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但靜默了許久,也沒有想起來和對方有什麼過往。
“花太香了太多了。”玉霎最先移開眼睛,找了個話題,“要進來坐坐麼?”
往日月鏡潮不會在窗外看她,那家夥隻會迫不及待地敲門,問自己能不能進來,他總是有那樣多的話要說。
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為什麼現在才來見我?”
少年進了屋,客氣地坐在了距離門口最近的一把椅子,等著侍女奉茶時,聽玉霎說話。
“同悲塔上出了些亂子,也積攢了些功課,我得先完成,並非有意故意冷落阿玉你的。”
“哦。”
玉霎對他來不來不甚在意,歪在床上,捏著那杆煙槍,呼出一口煙,把屋內弄得煙火繚繞的。
在其他人看來,玉霎出身低微,又是屠夫,有時候是個酒鬼有時候是個煙鬼,實在上不了什麼台麵,但她長得漂亮,優點不少,缺點也同樣的多,倒是十分的真實動人。
“阿玉。”
他走過來,看著橫在羅漢床上發絲散亂的玉霎,她把一口煙呼在他臉上,嗯了一聲,問,怎麼了?
“彆再抽這個了,你是覺得煩悶了麼?”
少年似乎是不喜歡這個味道,也知道玉霎一旦心情不好時就會咬煙杆來緩解。
“嗯,”玉霎說,“我自來到你所說的府邸,待遇不錯,卻不自由,我無法像尚且在鄴郡時候行動自如,很是鬱悶。”
“你想要何等自由?”
“至少,我能隨意在此處遊蕩,不被侍女們禁足,閉門不出吧?”
“她們那樣轄製你麼?”雖然勸說她不要再抽瘴煙,但玉霎還是沒有停下,她把煙氣吹到了他的麵頰上,像是調戲他一般。
玉霎沒有從他的眼睛裡看出彆的什麼情緒。
她在此前幾次的會麵裡,察覺到了月鏡潮的不同,可能已經隱約猜到什麼,有關他體內術法。
“你府邸上的人自然偏向你,可我不過是個外人,她們轄製我是應該的。”
“她們不會再那樣了。”
“你保證?”
“嗯。”
玉霎這才笑起來,把煙槍擱在一旁,瞧著他的模樣,像是對待月鏡潮一般叫他:“月不休,你過來。”
他聞言走近了些,學著月鏡潮那樣彎腰湊近她時,被她拿掉了簪住頭發的青玉簪,一頭青絲散落。
玉霎支起身子,在他的臉上碰了碰。
像是小鹿乞食那般蹭了蹭人,姿態十分曖昧。
少年臉上露出一絲訝異,沒想到她居然敢如此大膽……也不是,她對著月鏡潮就是敢如此大膽。
她對待月鏡潮好似對待一個美貌的玩物那樣,可以肆意地玩弄,且完全沒有顧忌。
在床上或者在彆的什麼地方,隻要她想,她就能這樣對他,這個女子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