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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樓同意帶玉霎去往魔京。

不過因為身體原因,他要在同悲塔內休養幾日,有時候連洞府也不回來休息。

他不回來,玉霎這幾日睡得可好,不用扭手扭腳地縮在角落,她也可以不用睡在那張熏著淡香的床榻上。

這些日子,隻要月鏡潮恢複了意識,玉霎瞧著他乖順好欺的模樣想到平日裡月西樓的態度,再加上令人喜愛的漂亮臉蛋和年輕體格,就必不可少地要撲倒他,在床笫之間廝磨。

雖說是同一個人,但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莫名生出了叫人心跳加速的快意,這等扭曲的快樂令玉霎著迷。

她喜歡掌控月鏡潮的感覺。

但是在平常的夜晚,玉霎對著月西樓,毫無欲.望,甚至躲得更遠,兩人關了床帳躺在一起,玉霎除了令自己快些睡著彆無他法。

所以月西樓不回來倒好,她也不用睡在那張千工床上,直接睡在她很喜歡的貴妃榻裡。

在簡單地清點了行李後,玉霎便開始等待去往魔京的日子,她期待得很,於是喝了酒。

同悲塔裡的酒有致幻效果,效果很好。

喝了兩口酒的玉霎酒氣醺醺的裹在被子裡,瞧著對麵屏風隔著的床,想起來月西樓有時候也會吻她。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攬住她,托著她的後腦勺,不過隻是簡單地蹭蹭她的臉頰,有點意興闌珊的意味,很快就分開了,什麼也沒做。

每到那個時候,玉霎會覺得他的眼神尤其叫人熟悉,不自覺地想起來很多年前的月亮,在清輝之下,有個男孩拉著她逃往無人之地……

“我為什麼要來伽鶴宗……因為我覺得很無聊,所以就來了,我想知道人族究竟是怎麼樣培養修士,怎麼看待魔族和半魔之間的關係。”

“你知不知道仙盟和魔域千百年來不可調解的矛盾是什麼?人族和魔族之間一直有無法逾越的鴻溝。”

“我想,應該是人族對魔族的恐懼,向上追求堅持本心很難,但向下墮落容易,在修道路上阻礙的道路很多,可魔族生來就是混亂集合體,在人世理念裡是烏合之眾,烏合之眾聚集起來,也是能顛覆許多的事情,人族對這樣不穩定因素的恐懼,便是爭鬥的源頭。”

男孩的語氣如此堅定。

玉霎心底響起來他的聲音,漸漸彙合成奔流,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

那一幕也隨之清晰起來。

一個長著角的女孩被一個人族模樣的男孩拉著,他們奔逃,私定終身。

為什麼要逃?

玉霎想不起來,但莫名覺得感動,他們的結局並沒有下落,因為此時她終於堅持不住,昏睡了過去。

玉霎才睡下不久,便有人打開門走進來,他被黑霧環身,一身冷意。

他一眼就看到了貴妃榻上隆起來一團。

嗅到酒氣的黑衣少年走到榻前,低頭,長發從肩頭滑落下來,掩去他的神色,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冰得她往裡躲了躲。

他散去周圍的酒氣,抱起睡著的玉霎仔細地看,燈下的她麵容平和,皺著眉頭,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月西樓摸到了玉霎耳後的角痕。

說明她曾經有過一對獸角,但被砍了。

他瞧著她的睡眼,歪了歪頭,想起了某些片段,記憶裡麵容模糊的女孩和她這張臉對上。

好像一直都沒有變過,她的表情一直都悲傷又委屈。

細細地摩挲她的小腿,感受皮膚下微微凹陷的紋路,那裡曾經是一塊疤。

“月鏡潮?”

玉霎被他摸得癢癢,嘟囔了一句。

“我是月西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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