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圖窮匕見02】(2 / 2)

麵前這個少年雖然漂亮,但眉宇之間陰沉沉的,還有地上的這些什麼東西……看起來就不好惹。

“她怎麼了?”

木棉猜了半天,遲疑了會,說:“玉霎這個人有些呆,有些固執,她要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還請大人千萬彆打她,她已經夠可憐了。”

月西樓聞言,笑了一笑,終於顯露了些溫柔,說:“她是我的妻,我怎麼會打她?看在她把我撿回去養著的份上,我也不會這樣做。”

“隻是,我想不到,她有什麼朋友值得背著我偷偷去見……她怎麼會這麼巧找了過去,又正巧遇見了你呢?”

“我也不知道。”木棉說,“其實是有人給我錢,要我在那裡等著的。”

木棉沒有告訴玉霎真話,其實是有人給她錢,要她等在院子裡。

似乎等的就是她。

“誰?”

“不知道,就是一個很高的男人,哦,對了,他衣服有一個獸頭的標記,好像是黑紅色的。”

月西樓想了想,頷首,“知道了。”

“你認識他?”

“嗯。”

“那真是了不得,他給了我很多魔晶。”木棉說,“不過是等個人罷了,真是天底下最劃算的買賣。”

月西樓也跟著笑笑,心不在焉地應和幾句。

木棉見他這樣,心中起了念頭,開口想用玉霎套近乎,被打斷了。

水草展開手裡的手帕,露出裡麵的粉色小螃蟹,“殿下,這是從她身上搜來的,她還偷東西。”

這些嵌著淡粉色寶石的小螃蟹都是殿下親手製作的,可寶貝著,怎麼在這個婦人身上。

“誒!我可沒偷,都是玉霎給我的。”木棉看見自己珍藏的小螃蟹出現在此處,吃了一驚:“分明是你偷我的東西,還賊喊捉賊?”

“你才是賊,這些都是我們殿下親手製作的紐子,都在夫人手裡,怎麼可能會在你身上,你就是打量我們夫人不知道,哄騙了她。”

“還我!”

木棉要去搶,被握住了手腕按著坐下去,琴甘陰惻惻地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我說過,在我主子麵前不得無禮,給你好臉色,你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你們——”

月西樓止住了琴甘,讓他退到一邊,把身上的八寶珍珠紐子摘了,又壓了一袋魔晶在上,讓水草送過去。

“夫人,這些金紐子是我與玉霎定情之物,她不知曉其中的心意,當成禮物送出去,要回來雖然難堪,但希望夫人理解,這些蠢物權當是賠禮。”

“啊……啊,好說好說,我不虧的,拿去吧。”

木棉一邊收錢一邊說,“既然是定情信物,就應該要讓那家夥知道其中的珍貴和心意啊,你不說她就不會懂的,下次還拿去送人。”

“說得極是。”

“大人你……你這是和玉霎吵架了?”

木棉瞅著他不對勁,問,“大人你要知道,對女人不能來硬的,玉霎就是吃軟不吃硬,要是對她說了狠話,她會逃得更快。”

“我知道了。”

“在魔域裡生活久了,就是這樣……不輕易相信彆人。”木棉說,“你要是真喜歡她,就少和她吵架,夫妻嘛,難免有摩擦,溫和些把話說開就是。”

月西樓看了看水草手裡的小螃蟹,沒由來地覺得心煩,起身道一句還有事先告辭了,便頭也不回地出去。

“殿下去哪裡?”

琴甘和水草見主子起身,也不顧木棉的死活追了上去。

木棉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魔晶,看著滿地濕膩膩的血,心下疑惑,玉霎到底嫁給了什麼人啊。

這麼狠毒。

*

玉霎被軟禁了。

她知道後並沒什麼波瀾。

在魔域,男子的愛就是這樣,高興時,把你捧在手心裡,不高興時,便各種冷臉禁足,拋閃到一旁去棄之不理。

她不在意這個,渾渾噩噩從床上爬起來,瞧著身旁的枕頭發呆。

月西樓不是普通的半魔,蕭天縱留下來的情報清清楚楚地寫著,尹蘅魔尊和妖僧愛欲佛有一個孩子,因為生來身體孱弱,養在同悲塔內。

所以,傳聞不是假的。

月西樓是魔尊的太子,那麼,他的母親就是魔尊,尹蘅魔尊。

怎麼會這樣?

玉霎自以為借著月鏡潮的身份,將來找機會混入魔京,總有辦法的。再後來,月鏡潮身體裡鎖元術被破,把身體真正的他也就是月西樓放了出來,現在大概是已經把記憶都吸收了,所以才會和她成婚,也是看在曾經月鏡潮的份上對她這樣好,可他搖身一變,又變作了魔族的太子。

讓她落到了更加棘手的境地裡去。

她現在是什麼身份?

一時興起的玩物?

是什麼都好,重要的是,任務目標就在麵前了,魔尊和她的獨子,就在她麵前,春日到來時她要去魔宮,到時候,可以找機會刺殺他們。

太順利了。

一切發展得太突然,太順利了。

怎麼可能呢?

她突然想到了蕭天縱。

能近得了魔尊身的刺客,千百年來隻有這一個,況且,被魔尊手底下的人抓住了,天子一怒,什麼都能扒得乾乾淨淨,很難說,魔宮那裡沒有摸乾淨蕭天縱的一切。

包括他來時所坐的船,他所有的同門夥伴。

說不定,已經發現了她的蹤跡,正在等待自投羅網?

一切都像是捕鼠的圈套,誘餌已經擺好,等著她一點一點、按部就班地跟著走,如願掉進圈套裡。

玉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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