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性格……孤僻,心腸又好,據說在某次課業的時候出了頭,結交到一個叫什麼藏的朋友。”
關桐擦了擦汗,想起來自己兄弟給自己寫的信裡提到月西樓的性格尤其惡劣。
任何一個敢占他便宜或者冒犯了他的人都在不知不覺裡被砍被剁,誰都沒看見他動手,拿不到證據,偏他又習慣裝得溫文爾雅甚是無辜,聽到消息時裝出一副吃驚模樣,都覺得他是笑麵虎,內裡藏著刀子,都不敢和他交往故而疏遠了他。
月西樓越來越孤僻,身邊除了一些趨炎附勢的魔修,倒也沒交到幾個真心的人族朋友。
他心血來潮出頭救下的被同學惡毒稱之為“小母牛”的玉藏算第一個。
“殿下交到朋友後,非常看重這個朋友,可想來人族的心思險惡,對一個女孩也下這樣的狠手。”關桐又擦了擦汗。
“那個女孩也是個半魔,按理魔域的一滴血原則來說,她就是魔族人,所以殿下……殿下不忍,曾經找到了她的母親,帶了許多魔晶和魔族的法器要把她買下來,讓她歸了魔域,但被那半魔的母親嗬斥……據說那女人大發雷霆,砸了好多東西,還讓殿下滾了。”
月西樓因不忍見那個女孩總是嚎啕大哭,帶了很多的魔晶和高階法器找到那女孩的母親碧水榕,提出要把她贖買歸自己,被碧水榕惡毒的罵了一頓。
他被劈頭蓋臉罵走後指使手下做了什麼不得而知,隻是後來碧水榕不再允許女兒和他來往,甚至把她打得不能動彈,關起來不給飯吃。
“半魔的母親不讓殿下和她見麵,又那樣對她,殿下知道後就、就天天在身上帶了吃的去找,奇怪的是,那個叫碧水榕的女子後來不再乾涉兩人見麵,把半魔放出來了。”
“殿下在伽鶴宗待了八年,認識了那女孩整整七年……但雪安寄給我的信提到其中發生了什麼不多,最後一封信是在人族和仙盟的矛盾爆發後,他說,既然兩方開始撕破臉皮,那作為緩和關係開設的伽鶴宗必然岌岌可危。”
“在魔京打算把殿下召回的消息到達第二天,殿下去找了半魔,想把她帶回魔域,由於殿下是偷偷跑出去的,沒有帶侍從,所以後來沒有成功。想來仙盟是打算用那個半魔做抓捕殿下為人質的圈套。”
年幼的月西樓帶著當時還名為玉藏的女孩想逃出仙盟和伽鶴宗的領地。
他們奔跑在夜色之下,隻要跨過虎跑隘口,就是魔族占守的領地,跨過去就安全了。
但當時一心要帶著玉藏離開的月西樓早就中了圈套,烏壓壓的人族修士在後麵跟著,欲圖抓捕魔族太子月西樓,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逼迫尹蘅退步,至少也能把塵同光逼出來,好容易用那個半魔套住了他,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月西樓把腰牌給了玉藏,讓她先走,一人殿後,對抗有計劃來抓捕他的修士。
“雪安和其他魔修發現殿下不見了,連忙出發去找,最後在一片開滿黃色野花的山坡上發現了殿下,殿下已經重傷……為了奪回殿下,趕來的魔族修士和人族修士爆發了衝突。”
“至於後來……我並不是很清楚了。”
關桐說,“我隻知道殿下受了重傷,靈源被抽取過了,顯得殘缺,所以被鎮壓在同悲塔裡休養,後來所有人都不記得殿下去過人世這件事了,但是因為雪安,雪安死在了人世,他的遺物我能保留,也包括那些信,所以……”
他磕了個頭,說,“殿下可千萬要保住我,陛下怕殿下傷心,禁止將此事說出去。”
月西樓和玉霎兩人紛紛沉默。
“知道了,都下去吧。”
站在堂屋裡的幾個魔童架著關桐就跑了出去,大氣不敢出。
點著通明燭火的堂屋裡隻剩兩人無言。
一種無力的愧疚彌散。
“你在虎跑隘口被提前埋伏的人族修士抓住,他們因為我——我要帶你走而認定你背叛了人族,所以對你下痛手,導致後來的記憶發生改變,很難說他們不會不篡改你的記憶。”
月西樓一想就明白了,“他們執意要以一滴血的傳統把半魔都趕回來,但並不完全都清除,或許半魔留不留在人世都他們來說都無所謂,隻是要掩蓋把你送來賭我會不會記得你,會不會來找你。”
“你和蕭天縱坐同一條船來的,你是不是,也身負刺殺魔尊的使命?”
玉霎垂下頭去,突然很疲憊。
她隻覺得可笑。
她受的苦,她受的屈辱……竟然都是為了成全仙盟的陰謀,他們哄騙她去賣命,告訴她這是為了人世的安寧,為了人族的安全,你雖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