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盟給她的任務就是刺殺魔尊或者用那個法器奪取靈源,現在四下裡無人,魔尊又離她那麼近……殺,還是不殺?
尹蘅看麵前的直愣愣看著自己的玉霎,憐愛似的笑了笑,意義不明地笑了笑,說了一句:“這也不怪你,是她不好。”
“什麼?”
玉霎因這一句話回過神來,警覺地握緊了手。
“沒什麼。阿玉你會不會喝酒?”一旁的酒壺往金甌之中倒了香醇的酒,送到了她手邊,尹蘅拿了金甌,把另一杯給玉霎,“喝點?”
玉霎隻是拿了杯子,不說話。
尹蘅也不逼她,自顧自地喝起酒來,不鹹不淡地和她聊天,“你和不休近來如何?”
“還好。”
“是嘛,聽說你們近來發生了口角,不過最近又和好了?”
尹蘅喝了兩口酒水,周身隱隱的戾氣消散,仿佛變回了初見時候那個溫柔婦人,眉眼帶笑,“不休這小子無非是軸了些,但既然是他體內的善魂喜歡你,他整個人都是喜歡你的,他就一直沒有變過,你彆和他一般見識,多相處就好了。”
“是。”玉霎說,“殿下最近待我很好。”
“殿下?”尹蘅笑,“怎麼這樣生疏?”
“不休待我挺好的。”
“那就行,夫妻兩個感情好比什麼都難得。”尹蘅把金甌裡的酒喝完,像是陷入什麼回憶了似的:“他和本尊少時的性格像,體弱則托情,都是癡情的種子,但優柔寡斷這麵又像他的父親。”
她攬過玉霎,像是醉了,又像是要和玉霎拉進關係,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嘴關於自己的往事。
玉霎也由此知道了魔尊和那個妖僧的故事,隻覺得荒唐。
“……塵同光雖說是罕見的妖僧,但實在是美貌,本尊很喜歡他的臉,漂亮,妖顏如玉。”
尹蘅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說:“本尊就喜歡你這樣長相的,你看你,若是托生在我的肚子多好?”
她的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十分奇怪,讓玉霎更加驚訝的是,尹蘅說,“碧水榕那姑娘生了個好女兒,可惜了。”
玉霎瞳孔微微一縮。
她扭頭看著尹蘅,麵上訝異。
“你的母親,是叫碧水榕罷?”
尹蘅漫不經心地問話,但這句話在玉霎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魔尊,知道她母親是碧水榕。
那麼她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她是什麼人?
玉霎警覺,但還是努力地壓下了心中的疑惑,麵上裝作無辜,“尊上,我……”
“你該不會是要說你不知道碧水榕是誰,你自生下來無父無母吧?”尹蘅哈哈地笑起來,她收緊了摟著玉霎的腰,說:“騙不了本尊哦。”
玉霎咬死說自己不知道。
但尹蘅又是哈哈地一陣笑,親昵地誇她可愛。
“尊上在說什麼,我並不知道。”
“本尊說,你原是本尊差座下豢養魔修玷汙一位叫碧水榕的姑娘生下來的孽種,一個總是挨打的半魔。”
玉霎一下子推開她,幾步後退。
背上的螣蛇骨灼灼發燙。
魔尊的靈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整座折桂庭擴散,喚醒了螣蛇骨。
“尊上,你……”
玉霎能感覺到法器的催促。
箭已上弦,不得不發。
她此前為了保命,不斷地調整計劃,放過了許多機會,她想著,魔域那麼多人族的仵作都被抓了起來,戰爭當前,除了自己沒有人能來到魔尊麵前,她想活命,但她又想完成任務。
她要謹慎。
要卑躬屈膝,像以前在花樓那樣,屈服迎合魔域太子,總歸隻是皮肉之苦,為了活下去,出賣這點東西不在話下。
想想蕭天縱,想想那些人族修士。
想活著就得小心。
可現在她才驚覺到,自己早就暴露。
尹蘅知道她是誰,甚至準確地說出了她母親的名字,這就表明,自己也在她的監視之下,尹蘅像看著一隻跳梁小醜那樣看著自己。
為什麼呢?
玉霎心跳如雷,隻是還不明白為什麼尹蘅在想什麼,她甚至還乾預了自己的降生?
尹蘅扔了金甌,依然是懶散地撐著臉,美豔如蛇,“本尊很喜歡碧水榕這個姑娘的長相,又乖又漂亮,想要和她長得像的女兒,但是她不願意給我生,本尊沒辦法。”
靈源像是兩條蛇一樣,一下子把跳脫出去的玉霎抓住,給押送回了尹蘅的榻前,要她趴在魔尊身邊,像是一隻待宰的豬。
“唔!”
玉霎掙紮不得。
尹蘅和月西樓就是有辦法叫人在床上屈服。
“本尊的領土,想要一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