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霎沉默了下。
走？走得掉麼？
“怎麼啦？”小好看她：“你是要待在這個人身邊嗎？玉娘，他不是好人。”
“我知道。”玉霎說：“我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但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我……”
小好看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說：“怎麼了玉娘？難道他欺負你麼？阿連說得不錯，男人就是軟弱且隻敢欺負女人的混賬東西，不要臉的東西！”
玉霎連忙捂著她的嘴，問：“你去哪裡學來的？他雖然可惡不錯，但你我還在他的地盤，他又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讓他聽到了仔細要治你。”
“可是玉娘，我真的不想待在這裡，咱們一定要離開。”
“我知道，魔域咱們待不了。”玉霎說：“現下他留著我是決意要報複我，現在走不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我被休棄後找機會一起逃出去，在此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努力活下來，變得更強，在魔域這種地方，隻有強者才能立足。”
“好……”
兩人抱著說了一會話，每日裡被派來同悲塔給小好開蒙的老師來了，魔侍把小好叫走。
這位老師實在嚴厲，小好願意離開玉霎，但是又實在是害怕老師的戒尺。
在北角時，玉霎有教她識字讀書，可到底比不上係統的教育，北角那個地方連書也沒有。
老師要抽查小好的功課。
小好的基礎實在很差，又不配合，老師嚴厲了些。
“去吧。”玉霎沒理由阻止小好讀書。
小好隻得老老實實向玉霎行禮，而後跟著魔侍走了，一同跟著的還有月西樓。
玉霎見他跟著，不明白他這是何意，也跟了上去。
月西樓樂於扮演慈父的角色，進了書堂後坐在官帽椅上，揀了一卷書來翻了翻。
這些都是他小時候看過的書，作為魔神的繼任者，他們都得接受通識文字和魔族密文的教育。
現在小好是魔神的繼承者，新的魔域小太子，當然不能太差。
這邊，小好被魔修先生打了幾戒尺手心，那邊，月西樓的眉越蹙越深，他把小好寫的歪歪扭扭的書卷遞給玉霎看，遂即讓人把小好叫來。
玉霎看上麵歪歪扭扭的字，也皺眉。
小好是很聰慧的孩子，學東西又快又好，怎麼到了這裡就是這樣敷衍？
“來到同悲塔也有半月之久了，為何連這樣簡單的詩文文法都學不會？”
他屏退了屋內的魔侍，把小好叫來跟前，語氣略微嚴肅：“如果你連這樣簡單的東西都不願意學，那麼你也不要活在魔域之上了。”
“你好生奇怪，魔域是我要來的麼？同悲塔是我要進的麼？”
小好自然看不慣他，見著他就十分生氣，說：“我不願意學你們魔族的東西，我……我不要學。”
月西樓的長眸微微一眯，“你不願意學，那你就去死好了。”
他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蠢東西，機緣到了跟前都不知道把握，腦子裡隻有慪氣隻有上不得台麵的氣性，你不願意學，可以，我這就放你出去，你能走得出同悲塔？”
“沒有自保能力，沒有人可以依傍，你這樣的人族離踏上魔域腐土一步，保準叫什麼也不會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霎臉色難看。
月西樓讓人把小好待下去，讓她考慮到底想怎麼樣，再吩咐魔族先生看著她抄兩百遍魔族幼童的開蒙書籍《靈覺》。
“你不要勉強她。”玉霎旁觀了月西樓訓斥小好。她知道他一直以來待在同悲塔上讀書學習，月西樓年少時候也同她說過詩文裡的理想抱負，是個還算喜歡看書且可能有點誌向的家夥，但孩子該是這樣教育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