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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霎倚在錦枕上,因為儘了興,連日裡的疲憊消散,倒是隻剩滿足的平和。
她用一方紗的帕子蓋住了臉,合著眼聽月西樓說話。
“東部遇見的麻煩比我想象的棘手些。”月西樓也歪在一旁,身上已經穿好了衣服,隻是白淨的脖頸上有指痕,漂亮的臉上也有啃咬的痕跡。
兩人身上的熱意還沒有散去。
“怎麼了?”玉霎眼也不睜。
“一軒天的結界要建成,用的還是天師帶來的法器,若是叫人給破了,天師們很快就能發覺……這對我魔域不妙。”
“難道你又打算
月西樓掀了她的紗帕子,把埋在她脖頸邊上,道:“算了,既然回來了,就暫且不說這個了……你最近如何?累麼?”
“不累。”玉霎睜眼瞧了瞧他,隻能看見他露出來的脆弱的一段脖頸,說:”隻是覺得有些奇怪,我覺得所有人都在有意避著我似的。”
“是麼?大概是錯覺吧……”月西樓含糊幾句,鼻音有些撒嬌的意思。
玉霎揪著他的頭發玩,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近來的怪異。
兩人窩在一起說了好些話,月西樓才漸漸地合上了眼睛,放心且安穩地進入閉關的狀態。
魔侍把燈都熄了,玉霎還睜著眼睛,怎麼也睡不著,她沒有再看身邊的月西樓,而是目光空洞地盯著床帳出神。
不對。
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可是說不上來。
她摸了摸心口,覺得好像有風從裡頭吹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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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兩人心中或多或少有著嫌隙,但他們的關係卻是越來越好。月西樓從潮水城回來後,陪了玉霎很長一段時間。
同悲塔裡的梨花開了又謝,白天去了又來。
月西樓還牽著她到東部的海邊,兩人像小時候那樣看了一回海。
玉霎提著裙擺踩在沙灘上,月西樓在後麵跟著,在仙盟止戰協議下的一軒天變得安全,潮水不再危險凶暴,她感受著細軟的沙,柔和的海風,有時候會回頭看看身後跟著的月西樓,他總會對她笑一笑。
海風衝得海浪嘩嘩地響動,海鷗乘著風搖晃晃地飛過去,鎮宅大將軍邁著歡快的步伐行進。
月西樓在火樹銀花的慶典裡說要帶她私奔去玩,撇下一乾魔侍和燕回,拉著她到遠離魔京的郊外,待她去看小時候見過的滿天螢火。
那個他們決定逃走的夜晚就是這樣的。
在月色底下,瘋長的野花野草遮蓋的橋洞裡,長著小小的獸角的女孩在瞧著外麵動靜一臉警惕的男孩臉上吻了一下。
男孩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看她。
“如果我喜歡你,用魔族的方式該怎麼表達呢?”女孩歪了歪腦袋,看他。
“誰教你的?”
“什麼?”
男孩似乎更加在意這個蠢蠢的小姑娘去哪裡學來的這種舉動,他大概知道這是什麼,畢竟他母親宮裡的人不避諱他。
他有點臉紅又生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