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沒有能耐從刑部劃掉某個名字,但是胡獄吏一定有這個能耐。他隻需說一句:這個女子咱家看上了,要帶走。刑部豈敢阻攔。麻溜的就把手續辦妥,鐘素素的名字就能從教坊司亦或是流放名單中劃掉。
至於鐘素素有沒有進宮當差,刑部根本不會過問。手續一辦,鐘素素就是胡獄吏的人。胡獄吏要她生要她死,都跟刑部無關。
說到底,女囚名義上是刑部的,其實是胡獄吏的,再往深處論一論,其實是宮裡的。
這就叫位卑而權重。
陳觀樓頗廢了一點功夫,打聽到胡獄吏愛喝茶。
他厚著臉皮從侯府要來二兩上等茶葉,外麵根本買不到的好茶葉。茶葉一出來,就被權貴們分了,根本到不了市場。
多虧了這幾年跟侯府大房打下的關係,跟大管家打下的關係,才能要來二兩好茶葉。
提著茶葉點心,他再次來到女囚麵見胡獄吏。
胡獄吏還是老樣子,一張臉看起來又苦又刻薄。
陳觀樓將禮物送上,一開始胡獄吏還不在意。陳觀樓稍微顯擺了一下,“茶葉是從侯府拿的,我不懂茶葉,還請胡公公品鑒品鑒。”
一聽是從侯府拿的茶葉,胡獄吏頓時來了興趣。當即命跑腿的小黃門燒水泡茶,期間一句話都沒說。直到茶水衝泡好,胡獄吏稍稍抿了一口,唇齒回味,細細品鑒,才說了第一句話,“好茶!”
“胡公公喜歡就好!”
“背靠侯府,果然是彆人無法企及的背景靠山。”單單從二兩茶葉,就能看出陳觀樓的能耐。一個無能的族人,絕不可能從侯府要來上等好茶。
“說吧,找咱家何事?”
見對方如此直接,陳觀樓也不藏著掖著,直明來意,“我想撈一個女子。”
“誰啊?”胡獄吏端著茶杯,享受著茶水的清香,回味悠長。語氣罕見的透著兩分親近之意。
就連一旁伺候的小黃門,都特意多看了陳觀樓兩眼,心想:這等容貌,若肯去了子孫根到宮裡頭當差,隻需三五月就能出頭。宮裡頭的娘娘們,對容貌上佳的年輕內侍,稀罕得緊。
陳觀樓不知道小黃門如何腦補他去勢進宮伺候娘娘的畫麵,他要是知道,高低得讓對方見識一下花兒為啥這麼紅。
他將鐘素素的情況說了說。
胡獄吏微微挑眉,“這姓鐘的女子,莫非絕色?”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