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啥跑到天牢做醫官,浪費了才華。”
穆醫官哼了一聲,“我隻說我們穆家擅長治療不孕,又沒說隻擅長這一門。外傷,內傷,製藥,我們穆家都擅長。”
“還擅長製毒。這麼多門家傳醫術,穆青山怎麼一門都沒學會?”若非穆青山長了一張穆家人的臉,他都忍不住懷疑對方不是穆家的種。
“他就是個半吊子,當個鄉醫還行,在京城行醫,穆家的名聲都會被他敗壞。還不如走仕途,反正他對醫藥興趣不大。”
穆醫官十分嫌棄地說道。
陳觀樓:……
原來穆青山是地方醫學院本科水平,穆醫官則是頂級醫學院教授水平,難怪看不上穆青山,還不讓對方行醫,擔心穆家名聲受損。
想想看,一家子教授學霸,突然出了一個普通二本院校水平的後輩,丟臉啊。改行吧!改行後,即便丟臉,也不會影響穆家的聲譽。
陳觀樓默默地對穆醫官豎起了大拇指。
穆醫官看著他,表情有點莫名其妙。
陳觀樓笑著說道:“你們穆家,教子有方,不錯不錯。沒有執著於子孫後代都要行醫。”
“醫術一道,豈能強求。一不小心就會醫死人,半點馬虎不得。穆青山那個半吊子水平,哼,也就隻配在大人身邊當個師爺。”
正在簽押房埋頭苦乾的穆青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他擦擦鼻子,他是感冒了。伸出手,自己給自己號脈,很健康啊!就是肝火有點旺,需要喝點清火的。
“如果許家一個有良心的都沒有,你是打算不給許家治不孕?”陳觀樓好奇問道。
穆醫官咬咬牙,一時間似乎難以決斷。
“我身為天牢醫官,豈能給外人看病。”
都是放屁。
不給外人看病,穆家醫館開著好看啊!
陳觀樓一伸手,摟住穆醫官的肩膀,“太醫都看不好的不孕,你身為天牢醫官,醫術一般般,哪有臉湊上去。”
穆醫官挑眉。
“我當然知道老穆你醫
術了得,可是外人不清楚啊。那幫太醫肯定都有私心,肯定不樂意替你宣傳。許家想求到你麵前,隻怕都沒機會。”
穆醫官一聽,點點頭,是這個理。
穆家是醫藥世家,但是不混太醫院,幾十年下來,已經不和權貴世家打交道。權貴家裡需要大夫,自然也不會想起穆家。加上太醫院那幫人存了私心,穆醫官想進許家治病,還真的不太可能。
穆醫官想通關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甚好!”
許家沒良心,老天給他一個斷子絕孫的懲罰,哈哈,此事甚好。
他內心裡,其實還是希望許進頌能有點良心。
許家人到底有沒有良心,數日過去,許家沒動靜,沈家父子那邊也沒動靜。貌似陳觀樓要賭贏了。
穆醫官氣不打一處來,倒不是因為輸了賭注,而是他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
“老夫在天牢廝混這麼多年,見識了諸多人性陰暗麵。但是……許家如今富貴豪奢,舉手之勞就能幫助沈家,為何要視而不見?沈家又威脅不到許家。”
“一個人落魄久了,後來開始發達,就會想方設法掩蓋落魄時候的一切,尤其是丟臉傷自尊的事情。沈家對許家有大恩,但是偏偏落魄,還是流放犯。你讓許家拿什麼態度對待沈家?這個度,不好拿捏啊。沒派人截殺沈家父子,已算是有點良心。”
“人性陰暗如斯,真是令人失望。”穆醫官打定主意,就算許家某一天找上門來求醫,他一定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