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程覷了陳觀樓一眼,似乎很詫異對方竟然會問出如此低能的問題。
“宗師豈是小小錦衣衛能窺探的。不知便是不知,本官何必編排瞎話糊弄陳獄丞。”
言下之意,這事他不屑於撒謊。因為沒有必要。
陳觀樓這下子就生出了新的疑問,“莫非宮裡頭也不知天下有多少宗師?”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宮裡頭的事,非我等錦衣衛能夠打聽。我奉勸陳獄丞也莫要打聽。有些事情,好奇心太重,會要命的。”
陳觀樓哈哈一笑,“說的對,不能有太強的好奇心。你這是……有生之年,有機會踏進宗師境界。”
蕭錦程眉眼微微跳動,神色昂然,“此乃畢生目標。”
“既然你一心追求武道,又何必在官場蹉跎,耽誤了正經事。”
“陳獄丞如此,我亦如此!反過來,我也想問一句,陳獄丞不忙著突破九品,踏進宗師境界,為何還有心思忙活天牢的雜事?小小天牢,理應困不住你。”
“我跟你不一樣。”陳觀樓隨口說道,“我隨緣。能突破就是運氣,不能突破也不影響我吃吃喝喝。但我瞧你武道之心格外堅定,錦衣衛又格外忙碌,身在仕途,許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對你會不會有影響。”
“陳獄丞身處天牢沒有影響,我亦如此!”
陳觀樓:……
油鹽不進!
果然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說一句,對方就有一句懟回去。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反駁。
畢竟,他也是公認的離經叛道,稀奇古怪,不能以常理推斷。
他自嘲一笑,“蕭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希望以後有更多合作的機會,今晚這茶我是喝高興了,改明兒我請你喝酒。”
“等有空再說吧。”蕭錦程半個笑臉都沒有。
陳觀樓也懶得再應酬,踏水離去。
姓蕭的站在窗戶邊瞧著他的背影,武道之心越發堅定。
次日,錢富貴代表天牢,跟顧大人的首富嶽丈談判。先給錢,最多三天時間,就將顧大人從詔獄轉移到天牢關押。天牢收錢辦事,童叟無欺。
對方問了句,要多少錢。
錢富貴根據陳觀樓的交代,開口八萬兩。
對方沒敢還價。
但是的確拿不出這麼多現銀,需要從南邊調派銀子,可否緩一緩。可以用店鋪房屋以及倉庫貨物做抵押。
陳觀樓早料到對方做買賣的,不可能儲備那麼大一筆現金流放在京城。銀子放在倉庫,不拿到商業市場流通,等同於虧錢。
一般的商戶,能在短時間內調派上萬兩現銀,已經屬於資金狀況極為健康。
對此,他對錢富貴早有交代。
沒有足額的銀兩,可以選擇抵押方式。但是,得先支付一半銀子。否則,買賣作廢。時間不等人,詔獄的可怕人人皆知。晚一天,乘龍快婿就有可能斷胳膊斷腿。
因此錢富貴給了對方半天時間,半下午之前,四萬兩資金必須到位。
首富一家趕緊找人湊銀子,長期合作的商戶,全都被發動起來。有多少現銀要多少,算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