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豈能對大人隱瞞。你瞧著,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老實下來。”
“最好如此!”
他是真的受不了被人當做門神使用,又當做護身符使喚。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尬得他腳指頭摳地,恨不得摳出一廳兩衛三室。
在穆青山恢複正常之前,他決定減少雙方見麵次數,甚至完全避免見麵。公事就讓人傳話。
這期間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南邊的戰場,這些年一直僵持不下。雖然擋住了反賊楚王的進攻,但是卻僅僅隻是擋住,隔湖相望,彼此拿對方都沒辦法。年年消耗著大量的財貨糧草,戰事卻無進展,一場平賊大戰打成了持續多年的消耗戰。
朝廷再有錢,也耗不起啊!
於是乎,在謝長陵的一番算計操作下,五月,南邊戰場更換主帥!由兵部尚書掛帥,親自南下督戰,勢要將楚王打回去,至少打回原本的封地地盤。不求一戰決勝負,但求將楚王占據的富庶之地打回來,收稅!
以富庶之地的財稅養南邊的戰事。如此一來,就能替朝廷省下一大筆錢。
這番謀劃,得到了建始帝的全力支持,力排眾議,將謝長陵的計劃推行下去。
這麼一看,謝長陵雖無宰輔之名,卻已經有了宰輔之實。
估摸過兩年,海大人退下,亦或是於照安退下,謝長陵就得上位。還沒上位,就能壓著於照安喘不過氣來。等真的上位後,於照安在政事堂還能有作為?
這兩人,陳觀樓都打過交道。
於照安,是非常明顯的傳統讀書人,奸猾似鬼。
但是謝長陵手裡能打的牌很多,且腦子聰明,精於算計。又穩又能打!這兩人對上,嘖,不敢想象朝堂上的明爭暗鬥得有多精彩,多驚心動魄。
陳觀樓隻恨不能近距離觀戰。
閒著無事,他將陳觀栩請到公事房喝茶閒聊,問問對方適不適應新工作,同僚好不好相處。
陳觀栩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可勁的誇天牢當差多好多好,同僚不曾為難他。順便拍陳觀樓的馬屁,說天牢在他的管理下,一切井然有序,堪比軍營。
陳觀樓擺擺手,嘿嘿一笑,“軍營咱不敢比,隻要比隔壁強一點就行。朝中讓兵部尚書掛帥,南下督戰,此事你怎麼看?你是專業的,你大膽預測一下,兵部尚書他能行嗎?”
“是這樣的,我聽說朝廷又在加稅?”
“是有加稅。不過這次沒有針對京畿地區,好多人都不清楚。你消息倒是靈通。”
“足夠的錢糧,加上兵部尚書親自掛帥,無論如何也會打出個預料中的好結果。”陳觀栩如此說道。
陳觀樓微微挑眉,“兵部尚書很能打?”
“是否很能打不重要。重要的是威望足夠,能調度手下大將,如臂指使,加上足夠的錢糧,這場仗,就算是傻子也能打出個還不錯的結果。”
“之前掛帥的高老將軍,莫非不行?”陳觀樓好奇問道。
陳觀栩斟酌了一番,才說道:“人老了,念舊,手不夠狠,心不夠黑。大老爺則不同,同樣是掛帥,死在大老爺賬下的各路將領不下二十個。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此乃至理名言!”
“你認為朝廷肯定能勝?”
“不出意外肯定能勝!據我所知,此戰由謝閣臣主導,他不允許此戰失敗!縱然將兵部尚書祭天,也不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