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想出化解的辦法,李掌櫃那邊就來了信。有一件瓷器需要他走賬。
陳觀樓告訴傳話的人,“我必須見一見貨物,否則沒法走賬。”
傳話的人是個三十出頭的壯年漢子,據他自己介紹,是李掌櫃的遠房親戚。
“陳頭,當初你跟李掌櫃可不是這麼商量的。不見貨物直走賬,這是規矩。”
陳觀樓嗬嗬冷笑道:“你跟我講規矩,你還不夠資格。”
對方聞言大怒。陳觀樓一個小小的獄卒,竟然敢看不起他。簡直是不知好歹。李掌櫃對陳觀樓的評價果然沒有錯,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彆跟他客氣直接來硬的。
他拍著桌子怒吼道:“陳頭,彆不知好歹。李掌櫃是在給你機會,你沒有拒絕的資格,你隻能好好配合。配合得好,以後大家一起吃香喝辣。你要是生出點彆的心思,那也彆怪我們心狠手辣。和四通錢莊作對,沒有好處。你年輕識淺,熱血衝動。這第一次我就原諒你。你趕緊收回剛才的話,好好配合。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陳關樓嗤笑一聲。果然,從頭到尾,對方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隻是將他當做了一個工具人使喚。
既然是工具人,自然是隨時可以替換。人頭也可以隨時取用。這買賣做不得呀,陳觀樓心想。
一旦沾了手,再想脫身,可就千難萬難。他一個小人物,何德何能能夠沾染宮裡麵的東西?李掌櫃未免太看得起他。
他甚至懷疑這就是一個局。一個借著他,去陷害侯府的局。隻是他身在局中,看不清全貌,猜不透人心。
侯府的立場也是不清不楚。說是支持老皇帝,卻也跟著江圖對著乾,惹老皇帝不痛快。
若是支持太子殿下,可是杜夫子又說,大老爺多年未去東宮請安。
無論對方什麼算計,他得想辦法拖延下去。直到想出解決的辦法為止。
看貨物不僅僅是為了拖延,想要摸清楚對方的目的,就必須深入的了解。
他堅持道:“貨物我必須過眼,否則沒得談。有本事,你們再找第二個能幫你們做賬的人。來來來,賬本就在這裡,你來寫行不行?我把這位置都讓給你行不行?做賬嘛,簡單的很,寫幾筆就有了。”
“陳頭,你非要如此。你忘了,當初你怎麼答應李掌櫃的?你就不怕追究起來,吃不了兜著走。”
“我怕呀,我好怕的,我都怕**。可就算是要死,好歹也讓我做個明白鬼。”陳觀樓嗬嗬冷笑,沒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