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走後,陳尚遠站了起來說:“更換朝服。”
“是!”
兩邊的宮女立馬走了過來,陳尚遠皺了一下眉頭說:“還是算了,不用換了。”
養心殿。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陳慶終於忍不住了。
連續三天大清早讓自己在養心殿等候,等到太陽落山再派個太監過來傳旨讓自己回去,並且明日再來,這不是折騰人嗎?
不帶這麼玩的吧!
“這位公公,今日如果父皇還不見我,彆怪我翻臉無情!”
“安王,慎言,慎言啊!”小太監都嚇壞了,就差跪在地上了。
當然,這些話陳慶也隻能在小太監麵前發發牢騷,若是真讓皇帝知道了,自己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不管怎麼說在這個封建社會的時代,皇帝就是一切。
“聖上口諭到!”
就在這時,一聲吆喝傳來。
“兒臣接旨。”陳慶立馬跪了下來。
相比較前兩天的不服氣,今天的陳慶倒是恭敬了許多。
這一切都被傳旨太監看在眼裡,心想不愧是陛下,經過兩天的冷落,安王果然老實了不少。
身為皇帝身邊的老太監,他見過的人和事太多了。
深知一個道理,在皇帝跟前,一定要低調做人。
“陛下傳旨,即刻召見安王。”
陳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還以為今天又要跟之前一樣讓自己先回去呢。
沒想到竟然召見自己了。
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靜心殿。
“兒臣,見過父皇!”陳慶沒敢第一時間抬頭,隻是按照大梁見皇帝的規矩下跪行禮,爭取不讓皇帝找到任何把柄。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擁有前世高等文明記憶的陳慶,很難接受給彆人下跪這個禮儀,但誰讓彆人是皇帝呢?
他隻能以對方是自己身體的爹為由,說服自己。
片刻後,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免禮,安王,你抬起頭來。”
嗯?
陳慶眉頭一皺。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緩緩抬起頭,眼前出現了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撲通一聲,陳慶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腦子裡一片懵圈。
眼前之人,不正是在涼州跟自己把酒言歡的王叔,齊王嗎?
之前,見齊王主動離開,他還以為齊王真的隻是齊王,是自己多想了!
此刻陳慶才意識到,自己被皇帝耍了,而且還被下了套。
心中不由感歎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薑還是老的辣。
這次跟皇帝之間的交鋒,自己輸得徹徹底底。
見陳慶受到如此驚訝而失態,陳尚遠心中湧出一陣爽快,聯想到之前他在涼州的不可一世,心中便更加高興了幾分。
“吾兒,怎麼不說話?”
陳慶這才回過神來,趕忙重新跪好。
俯首道:“兒臣死罪,請父皇寬恕。”
陳尚遠哈哈大笑道:“你抬起頭仔細看看我。”
“兒臣已認得,兒臣知道錯了。”
開什麼玩笑啊,陳慶此刻已經感覺自己一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就自己在涼州隱瞞的那些事,足以讓自己死千百回了。
“哈哈,我並未穿朝服,所以此刻,你我非君臣,而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