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在嘲諷朕嗎?”
陳尚遠的語氣中充滿了殺意。
因為這封戰報根本不是什麼捷報。
而是一封求援信!
“那三個逆子如今告訴朕,他們苦守魏城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遲遲沒有突破敵軍的封鎖!”
“如今的叛軍已經開始往周圍的城市移動了,一旦將魏城周圍的城市全部都打下來,他們的糧道將會鎖死,一個個都會活活餓死。”
陳尚遠一口氣將這封信的內容全部都說了出來。
朝堂眾人麵麵相覷。
大夥實在想不到,三位皇子竟然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他們手中掌握的可是最精銳的禁軍啊!
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戰術素養都遠非其他士兵能比的。
更彆說叛軍都是一群臨時拚湊起來的烏合之眾罷了,怎麼可能是禁軍的對手?
可現在的局勢,分明是叛軍把三位皇子壓著打。
如果不是依靠魏城堅固的城牆,恐怕他們三人早就已經被叛軍給打敗了。
許子期一想起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頓時麵色通紅。
不過他還打算補救一番:
“陛下,這其實也怨不得三位皇子!陳慶帶著手下的人是乾嘛吃的?他們縱然是攻陷了叛軍的偽都,難道就可以躺在功勞簿上混吃等死了嗎?”
“眼看著敵軍圍困魏城,陳慶竟然龜縮在漢州不知道救援,這一切分明是他的罪過!”
許子期言之鑿鑿。
仿佛對戰場上的形勢洞若觀火。
陳尚遠笑了。
“你不過是一個區區太學祭酒罷了,安敢在朝堂上對軍務指手畫腳?”
“在這封求援信裡,朕那三個好兒子可是說了,陳慶已經親自帶著手下的一萬涼州軍,前去追擊叛軍了!”
“而他們三人正是認為曾經不可能擊敗叛軍,反而會將叛軍徹底激怒,所以才會給朕寫求援信的。”
許子期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也無話可說!
那三位皇子,實在太丟人了!
“陛下!”
齊雲山抖擻精神站了出來。
“如今安王殿下在國難當頭之際,挺身而出,與叛軍艱苦作戰,實在是讓人欽佩至極,此時若不獎賞,天理難容啊!”
“諸位試想,在陳慶的身邊,除了他手底下的大軍之外,沒有一個人覺得他能擊敗叛軍。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主動出擊了。”
“這種不畏生死的精神,難道不值得我們敬佩嗎?”
齊雲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就連許多世家大族的官員們,也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陳尚遠更是帶入到了場景之中。
自己仿佛成了陳慶,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而他的三個兄弟,卻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後背,時不時的可能就要背刺自己一刀。
這樣的忠臣,往哪裡去找?
“朕決定了,封陳慶為漢州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掌管漢州所有軍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