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子期一臉不服的樣子。
陳慶懶得理會。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尚遠。
陳尚遠被他盯得心裡一陣突突。
太學被世家大族占據,乃是朝廷和世家大族之間妥協的結果,雙方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畢竟太學之中確實出了不少的人才,太學的存在對於朝廷而言,也確實是一樁好事。
陳尚遠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如果把太學讓陳慶接手的話,是否會把學子們培養得離經叛道?
要知道,之前陳慶在給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們評卷的時候,直接對閱卷標準進行了更改。
雖然更改的內容讓陳尚遠感到非常滿意,但確實和過往多年的經驗有所不符。
看著陳尚遠一臉猶豫的樣子,陳慶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父皇這是又犯了之前的老毛病了。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朝陳尚遠拱了拱手,說道:
“父皇,現在他也學的學子們隻知道空談經典,卻不知道該如何經世致用,甚至對這個世界的探索,還停留在淺顯的唯心層麵上。這一點必須得到及時糾正啊!”
“翰林院的這些年輕學士們,或許對於經義典籍的理論比不上那些經年研究的老夫子們,但他們勝在年輕,對於經義許多新的理解,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活水,給人帶來極大的驚喜!”
“更何況,現在的太學祭酒許子期平日裡對於太學疏於管理,現在太學已經成了一攤渾水了,如果不灌注一些活水,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條臭水溝!”
聽到陳慶這麼說,許子期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述!
這小子分明是誣陷自己,趁機將他手下的人安插到太學之中!
“陳慶,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覺得太學作為培養我們世家大族人才的地方,沒想到你未來的統治了嗎?說得倒是好聽!”
“陛下,您也應該知道太學作為咱們朝廷辦的最高學府,乃是無數文人士子向往之地,雖然說裡麵大部分學子都是我們世家大族之人,卻也有一部分寒門子弟!”
“不可否認,太學為朝廷培養了不少的人才!倘若太學被搞得烏煙瘴氣,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朝堂人才的輸送啊!”
許子期情真意切地說道。
仿佛真的是為朝廷考慮。
陳尚遠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他當然知道許子期所言不假。
雖然說陳慶提出來的科舉製度也同樣能為朝廷選拔人才,但科舉每年隻能舉行一屆,有些朝廷急需的崗位,卻不能得到及時補充。
一時間,陳尚遠頭疼無比。
陳慶當然能看出來陳尚遠心中的糾結,也不想讓陳尚遠為難,笑著說道:
“不如這樣好了,你說你們世家大族對經典的理解乃是正途,我也覺得我的理念才是正道,咱們就比試一下好了!讓朝堂百官和太學學子,以作評判!”
聽到陳慶這麼說,許氏父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朝堂上的官員肯定是支持陳慶的占了大多數,但如果把太學學子也作為參與評判的人員,他相信世家大族對經典的理解肯定是占據優勢的。
“當然沒問題!縱然你身為太子,但才活了多大的年紀?都不用我父親甚至是太學的那些夫子們出手,單單是我就足以把你辯駁得體無完膚!”
許子期大言不慚地說道。
坐在輪椅上的陳尚遠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