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生君,緋櫻閒呢?”
玖蘭樞沒有想到錐生零居然就在樹邊站著,緋櫻閒卻不知所蹤。
錐生零心情頗好,回頭,語氣中還帶有些微笑意。
“已經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玖蘭樞第一次感覺事情徹底脫離了掌控。
他抓住錐生零的脖頸,按著他往樹上撞去。
那棵樹斷了。
血從錐生零的頭上流出,劃過錐生零的眉骨,於是隻能閉上右眼,但錐生零真的在笑,仍舊在笑。
“這是,她給你的,約定的賭注,玖蘭前輩。”
瓶中裝著的應該是緋櫻閒的血液,玖蘭樞與緋櫻閒為緋櫻閒能否獲得玖蘭純血而進行賭局,若其失敗,本應付出的是她的生命。
但現在,緋櫻閒直接離開了賭場。
緋櫻閒放棄了複仇,錐生零也放棄了複仇,究竟是什麼讓他們做出了本不可能的選擇。
玖蘭樞的手慢慢收緊,氣場外放,能力不受控製。如果周圍有玻璃的話怕是能給藍堂英的收藏又增添許多。
錐生零隻是舉著那一小瓶血液,直視玖蘭樞。好似生命受到威脅的並不是他,好似玖蘭樞才是那籠中的困獸。
獠牙不禁有些發癢,眼前的人確實是有著強力威脅的獵人,本也是他為優姬尋找到的最強的盾。
但現在,不聽話的棋子是否也該退場了。
“樞前輩……zer!”
降穀零和黑主優姬匆匆趕到,玖蘭樞鬆開了手,錐生零靠著斷樹站著,兩個人都仿佛事不關己。
一時之間,竟是黑主優姬最為著急。
玖蘭樞凝視著就這麼去攙扶錐生零的黑主優姬,又斜睨一眼站在一旁的降穀零。降穀零身後是數步是追出來的藍堂英和架院曉。
玖蘭樞和降穀零擦身而過,錐生零喊住他,將血液丟給他。就像是聖巧克力日那樣,竟平白有些恍如隔世的意味。
將黑主優姬對錐生零亳不反抗的行徑的譴責被拋在身後,也不在乎滿臉探究等待回答的藍堂英。
玖蘭樞孤身一人,徑直離開。
因為這次事件,錐生零的身份算是在夜間部全體麵前揭露了。
玖蘭派們對於錐生零不滿的內容又多了一項,他居然敢讓玖蘭樞為他流血。
藍堂英不在其列,他對於玖蘭樞的籌謀完全不懂,現在正陷入不被信任的迷茫期。
緋櫻閒相比於愛人死去的過去,選擇了有錐生一縷和紅瑪利亞存在的未來。
錐生零在他們離開之前對她說,永遠的離開這裡,但如果錐生一縷仍然追求成為吸血鬼的話,不要再阻攔了。
這其實是一種暗含著相信之意的話語,相信緋櫻閒不會讓錐生一縷感覺到自己曾遭受的痛苦。
但這同樣意味著並沒有原諒,錐生零不能替他的父母原諒緋櫻閒。那仇恨仍在那裡。
隻不過對於錐生零來說,雖然不會忘記,複仇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錐生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親人死去,尤其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的仇人死去,也不希望他因為自己或仇人而痛苦。
但正因如此,他選擇了放任他們一起離開。本應該是件很苦惱的事情,但真的這麼選擇了以後,有種沉重的負擔離開了肩膀一樣,反倒叫人鬆了口氣。
那場慘案之中,無論錐生還是緋櫻都不是贏家。而他是真的想試著走出那一步,與仇恨和解,與自己和解。
比起之前回答玖蘭樞作為優姬的盾時,自己也認可了的,但黑主優姬真的需要他去成為盾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