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旦不解其中真意,問為何要選用鳳凰作為整個家族的圖騰。
當時老祖宗慢悠悠的說道:“姬家先祖出身於微末之間,後扶搖於九天之上。”
當時老人家笑眯眯的問向乖孫:“你知道靠的是什麼嗎?”
太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超出常人的智慧?”說著又握緊自己的雙拳:“還是說有遠勝常人的蠻力?”
當時太任自問自答:“都不是。”
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胸口:“靠的是有一顆鍥而不舍堅韌不拔的大勇氣大決心大毅力!”
“茫茫九州之上人才何其之多?”
“要知道,在這個世上總有人要比你更加天資聰慧才思敏捷、比你更人情練達懂得審時度勢、比你更力能扛鼎氣吞山河。”
“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不是說看你的成就如何突出,能力如何強大。”
“而是當你被人一拳接著一拳打倒在地後,你能否還有再次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當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在轉瞬間煙消雲散後,你能否還有重頭再來的決心?”
“當你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你能否有忍受漫長黑夜帶來的孤獨、懷疑、頹廢的毅力?”
最後太任感慨道:“隻有勇敢的跳下懸崖才能儘情翱翔,無數次與死亡為伴,隻是為了不低下我們高傲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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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如此慘狀姬旦本就於心不忍,在認出軍旗圖騰之後心中更是刺痛幾分。
眼見那身材臃腫成一個皮球般的馬怨,手持一杆長槍就要結果武吉性命,體內那股好似靈蛇一般,慢條斯理遊曳嬉戲的氣機,頓時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滲人,伴隨著渾身血脈噴張的熱血似乎就要沸騰開來。
一吸之間拔出鋼刀鬆開韁繩,先是一腳踩在寬厚的渭源駒馬背之上,再是一腳蹬在那修長的馬首額頭,整個人頓時衝天而起。
手起,刀身映射玉蟾!
一呼之間,經脈之中如洶湧江水悍然決堤,炁氣如波縈繞刀身,竟有寒霜霧靄籠罩其中,道道光霞流轉之上,如仙女絲帶飄搖灑脫。
刀落,傾泄寒光遍地!
從上至下,帶著慷慨激昂勇往直前的一刀劈出。
從一開始姬旦與自己三位信徒交手之時,用的都隻是一些武夫殺敵招數套路,對自己威脅不大,後又在渭源駒的帶領下馳援而來,馬怨也未曾太過上心。
一手單挑這個氣運極佳的武吉,再空出左手應對這個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但是一直不斷找死,那就怨不得自己的古怪年輕人,足以!
可等那氣勢洶洶的一刀,裹挾著最為精純不過的炁氣,劈入自己的掌心當中,鋒利的刀身輕而易舉順著手腕一直往下,卸掉自己整條胳膊之時。
馬怨悔之晚矣。
刀身去勢不止,刀尖入地三分,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頓時掀起陣陣煙塵,四散開來的淩冽急促的罡風,裹挾無數隨地麵震動而不由自主震顫起來的渺小微塵,細碎石子,枯敗殘枝猛然躍向空中。
洶湧狂暴的氣機將武吉直接卷飛幾丈,如是裹挾在洪水當中一顆最不起眼的碎石,轟的一聲悶響直接撞在大樹之上昏死過去。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姬旦在這一刀之後,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儼然就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萎靡不振半跪在地。
在塵土四散當中,姬旦勉強將紊亂不止的呼吸給按捺下來,隻是氣海當中那股久違的痛楚,正似一頭酣睡的猛獸正緩緩醒來。
姬旦心中一凜:“這可怎麼辦?”
隻怕用不了多久傷勢完全發作,彆說是救彆人,到時候假死過去的自己,都是那任人宰割的魚肉!
可側頭看向四周,哪還有馬怨半點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