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燉竹筍,四喜丸子(1 / 2)

喧囂嘈雜的風滿樓內瞬間恢複平靜,滿座高朋無不呆若木雞。

試問這樓內揮金如土的賓客,誰不是為了爭相目睹這冰美人般的南芥姑娘而來?

可又有誰能夠讓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南芥姑娘主動褪下麵紗?

可又有誰能夠讓這可望而不可即的南芥姑娘展顏一笑花月失色?

可又有誰能夠讓這拒人千裡之外的南芥姑娘能用故交老友的口吻去調侃促狹?

一時間,樓內所有賓客的視線在南芥與姬旦二人身上來回穿插,最後定格在後者身上。

這人到底是誰?

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夠博得南芥姑娘的青睞?

再聽此二人的交談內容,似乎在這其中隱藏了一段不為人知的陳年往事?

可是全場能夠知曉姬旦真實身份之人,怕是不超過三位。

除卻已經爛醉如泥的武吉,剩下一人便是先前那位風韻猶存的婦人。

正在給賓客添酒的婦人,看著眼前好似魂兒都被抽走,就連酒水溢出都未曾察覺的臭男人。

風韻猶存的婦人歎了一口氣,回想當初自己也是王孫貴族爭相捧場的人物,隻可惜歲月不饒人,而今年老色衰隻能暗地自怨自艾。

不久之前得到秘報的婦人,將賓客手中酒杯取下放在桌上,側頭看向樓上姬旦。

本以為是哪路小諸侯之子,沒想到卻是天底下最為尊貴的那麼一小波人物。

原以為,自己將你的來頭已經猜的夠大。

未曾想,還是我猜的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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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旦與南芥。

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抬頭仰視憑欄之處那張熟悉的笑臉,自打看到他的第一眼,那個視父親為身外之物的膽小鬼,到歌以詠誌的滿腔孤勇,再到與自己謊話連篇卻暗藏殺招的刻意藏拙。

那個像謎一樣,至今身上還是毫氣運一說的蕭公子啊。

有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們這是隔了多少個年月未曾相見?

宛如畫中之人的南芥,隻有在麵對姬旦之時才會褪去身上那股千年寒冰般的漠然,從畫中走出,來到人間,沾染些許凡塵之氣,增添幾筆靈動傳神。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線一柱思華年。”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看著姬旦那眉眼越發堅毅的麵容,不改的仍是,一見到他就想笑的感覺。

南芥重新提起這兩方被姬旦剽竊而來的名典:“自與公子分彆之後,小女子常常回味揣摩其中蘊藏真意,細細想來隻覺這心中鬱結一股難以言明的淒涼悲愴,有時情不自禁比作典中之人以淚洗麵。”

“我懂。”

隻見此刻的姬旦,腦袋微垂,雙手握住憑欄,輕輕撫摸其上花紋,就像是在不住磨砂一件舊人舊物,任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股腦兒全部湧上心頭。

再看那張本是燦爛笑意的麵容在此刻也是顯得格外深情與追憶,緊鎖的眉頭一股藏不住的陰鬱與頹廢撲麵而來。

對於剽竊一事,早就駕輕就熟的姬旦,心中默默向後世的大詩人、大詞人、大散文家說上一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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