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在身下,艱難側過頭的尤渾,看到使勁憋笑的獄卒,又看到掩飾都懶得掩飾,直接快要快要笑岔氣的姬旦,隻覺自己臉皮一陣火辣辣的燒痛。
心中暗暗放下狠話:“好啊,好啊!你們幾個人,嗯?有本事就等本官站起身來!”
可彆看費仲瘦不拉幾,可骨架偏大,趴在自己身上像是被壓了一塊磨盤般,讓人與有些喘不過氣來!
羞愧與憤怒夾雜之下的尤渾,揚起鼓鼓囊囊的手指,朝費仲高凸的後腦勺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巴掌:“你給我起來!”見費仲不肯動彈,又朝身邊極為憋到臉色漲紅的獄卒嗬斥道:“還不快把本官從地上攙起來?”
“二哥!”終於理順氣機的費仲一聲情感真摯的呼喊,在無形當中喝止住身邊獄卒:“咱們差點闖禍了,你知不知道!”
“闖禍?闖什麼禍!”尤渾根本不以為然:“不就是動了私兵唉風滿樓抓東夷奸細,驚擾了他們的生意嘛,這點小事我還擔得起!”
“二哥,你要殺了他······”尤渾這圓潤的身材,少說也得有二百斤重,可就是被費仲死死壓住掙脫不得,說話間還不忘朝姬旦看去,獻上一個尷尬當中不失誠懇的笑容,最後又將視線放到自己二哥身上:“那就,那就完了!”
見狀,姬旦便以心中了然,這費仲分明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前後態度轉變不會如此巨大。
唉!
真沒意思!
坐在草堆上邊的姬旦,看著眼前半截刀身插進地麵的“執命”,開始起深刻反思。
當中屢試不爽的扮豬吃老虎的情節,怎麼在自己身上就如此難以實現?
好不容易能裝一次叉,就這麼被費仲突然給攪了局?
是自己的口風不夠嚴謹,還是說自己的偽裝不夠欠揍?
而另一邊,幾次掙紮都沒能起身的尤渾仍是可不肯罷休:“按照大商律例,他公然藐視當朝官員,當受鞭刑三十。”說著看向插在身邊的“執命”繼續說道:“在這受刑過程當中被人若是活活打死,即便天王老子來了,他也怪我不得!”
瞧著已經喪失理智的二哥,費仲是一陣後怕,幸虧自己及時趕到,若如不然,怕是······
當下蠕動身體,將原本貼在尤渾肚皮上的腦袋緩緩向上升去,最後整個人近乎與後者麵對麵嘴對嘴,略微低頭二者鼻尖都快碰到一塊。“要是,傳我口信的那個人,要比天王老子說話還要管用呢?”
說著,費仲低下頭,以一個及其曖昧而又辣眼睛的姿勢,朝尤渾耳語幾句。
原本還想著朝姬旦複仇,在費仲身子底下嘶嚎不斷,像極了過年不肯輕易就範的肥豬,在此刻像是被人一刀捅進了脖子,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那雙黃豆大小的眼睛,瞳孔迅速擴張開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在費仲和姬旦身上來回掃視。
似是受不了這巨大的反差,整個人不知所措,又本能的想說幾句場麵話,緩解尷尬調節氣氛。
隻可惜憋紅了那張圓潤油膩的臉皮,可嗓子眼隻是發出嗬嗬,毫無意義的音節出來。
過了許久,隻聽這牢房當中傳出一道氣急敗壞尖銳至極的嗬斥聲。
“瞎了你們的狗眼!”從地上站起身來的尤渾,連粘在身上的稻草都來不及取下。
還不快給四公子鬆綁?
小心,本官,哦不,我。
要了你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