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姬旦就是一位本著溫恭自虛的態度,前來討教問題以解心頭疑惑,日後受封元州,手握大權一言九鼎,放飛理想的有為青年,怎麼就偏偏遇上了這好似神經病一樣時好時壞,情緒極不穩定的玄龜?
手中“執命”一記上撩逼退玄龜,順勢便要翻牆逃跑。
“想逃?”玄龜冷笑一聲,施展神通封鎖庭院,使其自成一方小天地:“封!”
虛空之上法則運轉,如是一處被限製人身自由的牢籠,又將姬旦逼退回來。
既然左右都是一死!
那我死也要濺這蠻不講理的玄龜一身血!
被逼入絕境的姬旦,手中刀光一閃,竟是主動攻上前來!
“來得好!”玄龜大喝一聲,抬起前爪隨意迎向刀光。
前爪之上那三寸長的指甲劃在刀身之上,發出一陣令人牙酸不已的金鐵交鳴之聲。
一擊不成,姬旦並不氣餒,雙腿稍稍一彎,足下猛蹬而去。
又是一記刀光襲來。
姬旦攻勢極快,可玄龜更快。
四肢粗短,先前爬了半天都沒有爬出三尺遠的玄龜,此刻在這原地掠出道道殘影,如是一條條起伏不定的黑色絲線遍布開來。
所過之處的勁風,拍打著係在紅繩兩端的銅鈴,發出密集而又雜亂的聲音;裹挾建木之上那綠意盎然的樹葉,簌簌顫動開來;台階上邊的青苔,更是被連根拔起倒卷而去。
眨眼之間,所有黑色絲線聚攏,而玄龜卻已在姬旦麵前,又是隨意一爪揮出。
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印在胸膛之上,姬旦刀勢停滯,如是離弦之箭般,直接被轟飛出去。
隻聽“咚”的一聲悶響,身體撞擊在牆壁之上,隨即又摔落地麵。
身後牆壁裂縫如蛛網密布,以刀杵地的姬旦勉強站起身來。
拇指擦掉嘴角鮮血,低頭看向那鮮紅的血跡,被徹底激發起凶性的姬旦咧嘴一笑。
用刀一道大開大合,血脈噴張越戰越勇。
我的命隻能握在我自己手裡。
由不得他人指手畫腳!
似是又回到鎖兒郎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雙手持刀直指玄龜。
然後猛然向下劈砍而去。
我有一刀,名曰長夜!
“就這一刀還算有點意思!”
但見這玄龜左眼日月交接輪回往替,右眼星辰璀璨天河密布,視線所及之處,隻見萬事萬物斂沒身形,陷入一片黑白兩色虛無縹緲當中。
而眼前殺心大起的姬旦化作一張,好似稚子執筆信手塗鴉,用線條勾勒出來的簡筆畫,唯有體內氣機流轉好似條條金色江河正奔流不息,至於其河床寬闊與否,如何運轉停頓更是一目了然。
卻正是那上古不傳之秘。
法眼如炬,洞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