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的主要目的是那姬旦!
可現在,自己的飛天夜燕全部折損,帶來的弩箭也悉數射完。
本以為這黃飛虎與張奎,是來助自己留下姬旦的兩位幫手,居然也直接離去。
心中剛剛燃燒起來的小火苗,直接被一盆冷水潑下,澆了個透心涼!
看著頭也不回一下的黃飛虎與張奎二人,山腰之上的楊任忍不住出言提醒道:“武成王,朝歌駐守兩位大人,你們就這樣離去,不知回去之後該如何複命呢?”
這充滿威脅性的聲音,在山穀之間來回傳向。
可惜,張奎卻覺得這隻是楊任放了一個屁,索性一甩皮鞭,快馬離去。
“不勞監正大人飛費心,我該怎麼複命,就怎麼複命。”再看看那從始至終好似局外人般作壁上觀的黃飛虎扭轉五色神牛,輕飄飄的拋下一句:”我的任務是堵截使團,可不是幫你抓人。”
“你······”楊任被黃飛虎一句話差點噎死,無論從官職大小,還是個人情分交往,自己有沒有任何資格去命令這位堂堂的武成王。
良久之後,心中已經下定主意的他哈哈大笑幾聲:“好,好,好!”
“把退神炮給我搬上來!”此刻表情扭曲,好似已經徹底癲狂的楊任咬牙切齒道:“記住了,是你們把我逼到這種程度的!”
小道之上,見外人儘數離去,南芥這才掀開頭罩一角,露出那張精致的麵容出來。
哪怕在這退神炮下仍舊閒庭信步,出言調侃道:“喲,某些人走不掉啦。”一雙小手在那高聳之處輕拍幾下,此起彼伏之相看的姬旦兩眼呆直:“我好緊張,好害怕啊!”
“說正事呢!”南芥狠狠剜了一眼,正在自己身上來回搜刮的姬旦:“還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帶你逃出這裡,自此你我互不相欠。”
聽到“互不相欠”這四個字,姬旦心中隱隱一疼,然後果斷拒絕:“不行。”
我感激這江湖太小,能讓你我二人相遇。
可也怕這江湖太大,自此一彆再難相見。
“你就是成心想讓我欠你的是不是?”南芥一時氣結,可隨後又鄭重其事緩緩勸說道:“你現在表麵看似無恙,實際內裡深受重傷,以至於你氣息不穩,連刀都握不穩當,退神炮下你一定會死。”
說到這裡,南芥的腔調逐漸變得溫柔,甚至有些顫抖起來:“所以,你這次一定要聽我的,好不好?”
“不行!”
即便自己已經戳穿了他的偽裝,可這姬旦仍舊拒絕了自己提議。
心中又氣又急,感覺這一切不可思議的南芥忍不住嗬斥道:“向女人低頭很難嗎?麵子能當飯吃嗎?”
“向女人低頭自然不難,麵子當然也不能當飯吃!”
“那你還在這裡死鴨子嘴硬!”
“但是不能在這我這麼狼狽的情況下,向你低頭。”姬旦指了指自己滿身狼藉的模樣。
又指了指那迄今為止,掛在腳踝已經扣在血肉當中的鋼爪,繼續說道:“而且,麵子一定能在你這裡當飯吃!”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幼稚不幼稚,無所謂了。”雖有大敵當前,卻有南芥在其身邊的姬旦,隻感覺越發放鬆,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道:“誰叫我喜歡你呢?”
“你······”心中小鹿一顫,趕緊掀下頭罩擋住自己緋紅麵容的南芥,跺了跺腳,強行按捺住澎湃不已的心潮,隻是仍舊有些惱怒這好似一根筋,油鹽不進的姬旦:“那行,我倒要是要看看你,怎麼拿著麵子當飯吃!”
轟的一聲炮響。
向南芥訴說衷腸之後的姬旦,隻感覺心念無比澄澈通暢,緩緩舉起手中執命,迎向那退神炮:“我有一刀,名曰長夜!”
“可真是讓人不省心呐!”南芥搖了搖頭,平複下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潮,五指蜷曲將那掉在地上的拒神弩箭攝在手中,看準楊任的位置:“還你一箭!”
一股鋪天蓋地的衝擊波,瞬間淹沒整座山穀。
隻留二人異口同聲的最後一句彆離。
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