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根繃了很久很久的心弦,在偶然當中,毫無預兆的突然斷裂。
留給人的隻有一陣心酸和久久無言。
姬考自是不知自己弟弟與父親二人那些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也從中瞧出了些許複雜意味,當即又將話題重新帶回小荷身上。
“那小妮子知道這盞命燈關係著你的安危,一天十二個時辰,無不悉心嗬護。”姬考繼續說道:“就怕這燈油耗儘心頭血四散開來。”
“整體部隊行軍太過緩慢,而你的命燈火光越發黯淡,心急如焚的大將軍南宮適隻得抽調出整整上千騎兵充當殿前急行軍,一路向北疾馳而去,進入北恒幽州境內之後,嗬斥守城諸侯城門洞開不得阻攔,否則等大軍一到,屠城三日雞犬不留。”姬考頓了頓繼續說道:“而小丫頭以一女子嬌柔之體,硬是跟上了大將軍的步伐與節奏,在那顛簸的車廂當中吃儘了苦頭,但卻從未見她鬆開過你的命燈分毫!”
“對你可謂是情根深種,你可彆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啊。”說道這裡姬考感慨道:“不然,那小丫頭要是被彆的男人勾搭走,那你不得心疼死!”
“誰敢!”在這酒意之下有些急了眼的姬旦咋咋呼呼道:“看我不打斷他的三條腿!”
“打住打住!”姬考促狹道:“你以為彆人都和咱倆一樣,能有這等雄風?”
兄弟二人互視一眼,哈哈大笑。
借著月光,二人攀談許久。
從天南海北聊到家長裡短。
在得知那三哥姬鮮,居然硬吊著一口氣,從朝歌挨到了西秦雍州,而母親太姒在看到已經隻剩半口氣,渾身消瘦到近乎脫相,隻剩兩個眼睛珠子還能轉的寶貝兒子,直接淚灑當場。
而西伯侯姬昌念在他出使朝歌有功,之後更是在那拒神弩箭之下僥幸討得一條性命之後,差點金口一開立地封侯!
那個曾經拖後腿拖到,把自己褲衩子都快扽到腳後跟的家夥,差點成了一方諸侯。
而自己的空頭支票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起實現。
聽聞這個消息的姬旦,差點把鼻子都給氣歪。
夜已深,酒意酣。
二人說話間不知不覺,竟將話題扯到了長兄姬考的身上。
喝醉了酒,連舌頭都有些不太靈光的姬旦窮追不舍,簡直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你小子到底有沒有辜負過女孩子?
對此,姬考自是竭力否認,可言語之間結結巴巴笨拙掩飾的模樣,已然出賣了他自己。
眼見長兄如此作態,愈發更加刺激姬旦心中的好奇。
最後在一連串喋喋不休的追問之下,姬考這才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嘿呀!
真是看不出來啊!
一時間,姬旦的吃瓜欲已經按捺不住。
“快說說,快說說嘛,咱們兄弟間,還有啥不能說的!”
而姬考卻將視線投向比遠方軍營,還要更遠的地方,沉默許久收回目光。
下定決心的他,語氣幽幽不止。
這就是我今晚,要找你的理由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