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九州版圖,冀州地形狹長,位於西秦雍州與北橫幽州交界點,一方麵是兩大諸侯勢力的緩衝地帶,而另一方麵又是北恒幽州整域門戶所在,其條件可謂得天獨厚。
“若是雙方選擇最為極端的手段解決此事,怕隻怕要集結三倍於冀州之兵力。”目盲說書人手掌翻轉:“也就是說整整八萬兵力,使車輪戰兩麵夾擊晝夜不停強行攻城,再施以背後兜底配合兩側兵力佯攻騷擾,花費月餘時間,致使冀州城內腹背受敵,士兵瞻前顧後疲於馳援,最後心力交瘁方可一舉拿下!”
“可事情若到了這個程度,怕是整座冀州城內會選擇全民皆兵玉石俱焚。”目盲說書人心中一緊:“此舉,隻會讓三方的衝突與損失進一步加大!”
冀州再怎麼地形特殊得天獨厚,終究隻是一潭死水,可城外虎視眈眈的兩方軍隊,那可是整座汪洋大海。
想到這裡,目盲說書人憂心忡忡:“怕隻怕,冀州城破之日,就是兩軍屠城之時。”
冀州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戰況越焦灼造成的損失就會越大,被這塊骨頭硌掉幾根牙齒,弄得滿嘴都是鮮血,隻會激發起那更深層次的嗜血和殘忍,非屠城之舉難平這股殺意!
說書人雙手顫顫摸索到茶碗,可最後又縮回手來,喟歎一聲道:“其實說破天,最後苦的隻有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罷了。”
嘶!
儘管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沒有想到,冀州城的情況已然惡化到如此地步。
根據說書人透露的消息,兩個多月一前,費仲他們一行人突然造訪蘇護,這倒是與當今王上帝辛子受欲要納妃蘇妲己的消息能夠對得上號。
可是,這費仲尤渾幾人,到底做了些什麼,能把蘇護逼到魚死網破的程度?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儘快找到二人,問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自己沒有能力阻止三方即將要發生的一場惡戰。
但最起碼,也要將這兄弟二人安然帶回朝歌。
想到這裡,申公豹立刻起身向說書人告彆。
“這些來回尋訪的人腦筋也太過死板,他們也不想想,現在城內風聲這麼緊,那費仲尤渾二人早就趁機逃之夭夭了。”臨行之際,就聽那說書人自言自語道:“與其,大動乾戈在城內找來找去,還不如去周邊碰碰運氣。”
“現在城內兵荒馬亂多事之秋,而您老又患眼疾行動多有不便。”聽到說書人的自言自語,申公豹心中了然,本已經走出幾步遠的他,朗聲抱拳行禮,謝過說書人的提點:“還是趕緊回家避難,以免波及到您身上。”
申公豹在臨行之前將幾枚銅幣放在桌上,雖數目不多,但對於一個老人而言,足夠他使上一陣子。
可原本一副貪財嘴臉的說書人,在聽到桌上那清脆悅耳的銅幣聲時,卻根本不為所動。
波及?
我巴不得能波及到我身上呢!
反正我馬家,到了這一脈,就就剩下我這根獨苗還在苟延殘喘。
死?
死了倒才好!
死了。
那才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