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這突如其來的一記無理手,著實打懵了現場所有人。
霎時間,大殿之內鴉雀無聲,無數雙視線在崇侯虎與蘇護二人身上來回切換。
可就在此時,一道哼哧哼哧的聲音傳入殿內。
正從主陪位置上站起身來,準備向崇侯虎解釋緣由的蘇護,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向那突兀出現的聲音。
視線當中,但見三口,每一口都有成人半身之高,缸口更是足有磨盤大小的酒缸,下上堆疊放在一起,被人抱起抬上殿來。
這酒缸用黏土燒製而成,足有百斤之重,其釉質細膩綿密,更可保酒體在數年乃至十數年內不發酸走味,再加上裡邊少說兩三百斤,被妥善封存起來的酒水。
這三口酒缸加起來的分量重逾千斤,可現在就被一個人輕輕鬆鬆抬上殿內。
就在費仲尤渾還在驚疑是誰能有如此神力之時,蘇護卻是心中暗道一聲苦也!
當下,也顧不得向崇侯虎解釋起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阻住來人去路,擠眉弄眼暗示此人儘快離去。
可此人非但沒有弄懂蘇護眼神當中暗含的意思,還以為是在埋怨自己來的太遲,於是趕緊將懷中千斤之重的三口酒缸放到地上,朝蘇護咧嘴一笑。
來人,正是去而複返的蘇護長子蘇全忠!
看著自己兒子的笑臉,蘇護卻是笑不出來。
俗話說,知子莫如父。
自己在年輕之時,也曾嫉惡如仇粗糲直爽,可隨著後來這肩上的擔子越來重,那些不被世俗規則所允許的棱角,逐漸被打磨平整,變得越來越世俗圓滑起來,有時回想起來,還頗有些忍辱負重的意思在其中。
而自己這個兒子,那一點就著的火爆脾氣,可以說在性格方麵,完全就是當年的自己。
所以,當時借著取酒的由頭支開他,是讓他直接離開宴會,免得捅出些什麼簍子出來,又不是真的讓他去抬這幾缸酒,這心眼也未免有些太實誠了吧?
蘇全忠在宴會剛開始便被支走,故尤渾對其印象不深,此時一身神力震驚四座,不由得讓人格外上心。
定睛看去,隻見這蘇全忠麵黃肌瘦,被姬旦稱作四喜丸子的他,胳膊都比蘇全忠的大腿還要粗。
而且身材矮小,其父蘇護身高與常人無異,而他站在蘇護麵前,竟然隻到後者肩頭位置。
頭發枯黃雜亂如草,兩頰深陷似是病秧,再加額角位置還有一處三指寬的血色胎記。
父子二人站在一起,蘇護身居高位久經熏陶,頗有儒雅之風,而蘇全忠,乍一看,還以為是大馬猴成了精。
對此,整體評價就隻有八個字:麵容粗鄙,醜陋不堪。
當時,還未見識到蘇全忠真正厲害之處的尤渾,甚至還在心裡調侃不斷。
這蘇護相貌普通,其子蘇全忠更是醜陋不堪,那其女蘇妲己,又能漂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