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拖一推之間,崇侯虎便心知不妙,這蘇全忠好似這腳底生根與這大地融為一體。
自己麵對的仿佛不是一個大馬猴成精的蘇全忠,而是一顆根係早已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大樹!
而崇侯虎本人早就被這酒色財氣掏空了身體,方才這一股子氣力完全是憤怒之下的血性發作。
這一拖一推之間,已經卸了自己大半力氣,連三板斧都沒有的他,掙紮之間,強咬著牙想要再來次一拖一推之時,卻被早就看出前者窘態的蘇全忠反客為主。
那乾瘦的胳膊順勢一擰,掙脫開崇侯虎的束縛,那幾根猶如鐵棍一般的手指反過來鉗住後者手腕。
也不屑與崇侯虎耍什麼花招,隻用自己實力碾壓。
一旁戰戰兢兢的費仲尤渾看的是清清楚楚,那少說也得有四五百斤重的大哥崇侯虎,讓蘇全忠攥住手腕,全然像沒有反抗能力的小綿羊,輕輕鬆鬆將整個人舉過頭頂,然後順勢向後一倒。
又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崇侯虎就這樣原地翻轉一百八十度,然後像一堆垃圾般,被人丟在地麵,而蘇全忠的那一雙皮靴已然脫線開幫。
方才那接連三腳,還有現在這猛力一摔,換做彆人休說是胸悶氣喘肋骨粉碎,就連這脊柱斷裂臟腑移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滿身肥肉的崇侯虎仿佛就是受了些不痛不癢的皮外傷,不得不感歎,其防禦程度遠超其子崇侯應彪。
躺在地上的崇侯虎吐出一口血沫,翻過身來正要爬起再戰的時候,卻被蘇全忠一把揪住早已散亂開來的頭發,然後往下順勢一磕,頓時一股尖銳的哭嚎響徹於耳。
鼻梁骨已經徹底粉碎,尖銳刺痛瞬間傳遍全身,鼻涕、眼淚、鮮血一抹一大把的崇侯虎吃疼不住,兩手並用掙紮著就要爬起身來,卻被蘇全忠一把按住腦袋。
那孔武有力的手掌往下一下,將崇侯虎整張肥膩的麵皮塞進血淋淋的地毯當中,而後者如同狗啃泥一樣,悶在這地毯當中嗚呼不斷。
另一隻手五指並攏,如是鐵錘一般的拳頭,如同雨點般密集落下,拳拳招呼他那層巒疊嶂的後腦勺。
幾拳下去,崇侯虎隻覺自己腦髓震顫不止,似要坨成一團漿糊,視線逐漸模糊,似有中點點金星環繞,而那耳旁似有千千萬萬個樂師正力吹嗩呐、猛敲銅鐃、狂拉二胡,可偏偏一個個渙散慵懶各自為營,聽起來好不刺耳好不撓心。
到最後視線之中徹底黑暗,這些嗩呐銅鐃二胡全都集結成一道尖銳的嘯叫,在一片空白的腦海當中不斷回旋。
最後實在吃疼不住的崇侯虎也不掙紮了,隻是有氣無力的用手不斷拍打地麵示弱服軟。
可正在氣頭上的蘇全忠哪裡肯管你服不服軟,先打上一頓出完了氣再說。
最後還是臉色鐵青的蘇護止住自己兒子的架勢。
餘怒未消的蘇全忠又是猛錘幾拳之後,這才鬆開手來。
且看你今天,這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出來!
而此時,神經早已麻木到連痛楚都感覺不到的崇侯虎,好不容易抬起頭來,艱難的吐出最裡邊一大塊混雜著牙齒,鮮血與口水的羊絨地毯。
視線模糊的他看向的蘇護父子然後用那張掉牙無數乾癟漏風嘴巴含糊不清的說道,然後:“彆打了,彆打了,我有話要說!”
在場對蘇妲己圖謀不軌的人不止我一個啊!
說著,扭過頭去看向大殿之內的兩位賢弟。
他們可是朝歌派來的納妃使!
你們可不能,隻盯住我一個人往死裡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