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你說,咱侄兒已經這樣了,我是不是得把希望寄托在咱侄女的身上!”說到這裡蘇護一拍大腿:“結果好嘛,這倔脾氣那是一個賽過一個!”
“彆看咱侄女性格內向,一整天也說不了幾句話,可是這脾氣······”說到這裡蘇護壓低聲音道:“彆說比她哥全忠,就是比當年的我還要倔呐!”
“有前來提親的青年俊傑,咱好歹見上一見,她可好,那是直接閉門不見,後來,我們老兩口也琢磨出其中意味,這女大不中留,八成是已經有了心上人,於是我就讓她娘問她,那人是誰,可她呢,就是打死都不開口。”仰麵朝天的蘇護長歎一口氣:“唉,小老弟你不知道啊,我這個當爹的,是真的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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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後院,西廂小樓。
二層香閣,綺窗半開。
樓上有一人影綽約,若崇侯虎在此,定能認出這道身影,便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蘇妲己!
透過綺窗看去,身著一襲寬鬆素色便裝的蘇妲己,將滿頭長發隨意披在身後。
日晚倦梳頭。
屋內擺設極其簡單,卻隱有暗香撲鼻而來。
香冷金猊,寶奩塵滿。
桌案之上僅有一張古琴與一張橫攤開來的絹帛,素手研墨柔荑捉筆,蕭瑟秋風透窗而過,身後羅帳浪起千層。
走進細看,隻見絹帛之上大幅留白作風亂影迷心,畫中弦月西垂積水空明,藻荇交橫竹柏空遊。
而就是這樣一副本該寫意非凡的佳作,卻見那絹帛邊角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副冰冷的窗棱,原本清秋寂寥之象似是被拘在其中,憑空多了些許無奈惆悵之意。
蘸飽了墨水的紫毫被提起,停留在畫卷右上角留白之處,卻遲遲沒有落筆。
一抬頭,昏黃的銅鏡當中映出蘇妲己模糊輪廓,稍顯憔悴之感。
枯葉訴風,風寥寥。
殘雲盼君,君遙遙。
今夜相訴,訴無處。
明朝離愁,愁共誰。
隻聽她喃喃低語幾句之後,紫毫終是落在了絹帛之上。
竹葉起,月複明,深秋夜涼露華凝。
悲風輕,葉亦迎,娥眉月映孤人影。
簡簡單單兩句話,卻從傍晚時分,一直寫到夜色深沉。
收回視線,但見香閣當中光影婆娑。
蘇妲己倚窗獨望形單影隻。
而窗外月色一如畫中所畫一般。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
最後隻留一道歎息,在這深院當中悵然消散。
是你先說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