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前後穿插錯落有致的梅枝,就等落筆之時補上這淡雅的梅花。
薑王後抬頭向頭頂之上的摘星樓看去,那個偉岸的身影就站在那裡,笑靨如花的她大聲呼喊道:“王上,臣妾答應你的事情從未有過失言。”
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薑王後瞬間冷汗淋漓麵若金紙,不願讓帝辛子受看到這副模樣的她,不著痕跡的低下頭來,隻是這說話聲音越來越低:“可這次,就不能陪您走到最後了······”
話還未說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落在這絹帛之上,簌簌梅花明豔動人。
身體逐漸失去力量的薑王後栽倒在地,發髻之中那根由帝辛子受親手為她鍛造的金簪不見蹤跡。
嘴角流出的鮮血在這雪地之上不斷蔓延開來,從這摘星樓上望去,一朵巨大而又鮮豔的梅花綻放開來。
王兄子啟府邸。
身穿一副寬大道袍自號雲彆鶴的王兄子啟,將一封從長樂宮中發出,準備寄往東齊淮州之主薑桓楚的書信秘密截獲,放在這油燈之上徐徐點燃。
絹帛燃燒的火焰印在他的瞳孔當中,如是一團正在熊熊燃燒的欲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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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
蘇護全家被鎖在這囚車之上,準備前往朝歌聽從帝辛子受發落。
頭發已儘數花白的蘇護,看著同在囚車之上的蘇全忠老淚縱橫:“孩子隻要你沒事就好。”
此時,趾高氣昂的費仲,冒著簌簌大雪不斷指揮隊伍前進。
從逃犯搖身一變成為天大功臣的尤渾,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隻見她頂著愈發勢大的寒風來到蘇護囚車之前,掏出袖中那方曾救自己一命的玉佩,歎了口氣說道:“上路吧!”
站在這雪地當中的姬考,看著連頭都不願回上一下,待他猶如陌生人般的蘇妲己,禁不住一陣神色黯然。
囚車之上的蘇妲己察覺到身後視線,當即無聲冷笑,隻見她五指一曲,竟是當場捏碎,那根曾刺入自己心房當中的相思紅豆簪。
姬考,你可知道?
這紅豆雖有相思之意。
可也是身具奇毒!
頭發雙肩之上滿是大雪的姬考,抬頭看向這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和那漸行漸遠逐漸被風雪淹沒蹤跡的那幾許黑點,頓時淚灑當場。
忽有故人心頭過,回首山河已是秋。
今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
自當夜一戰,險勝馬怨的姬旦,在小荷的攙扶下蹦蹦跳跳來到姬考身前,輕聲勸慰道:“彆看了,人都走遠了,我們也走吧。”
“無妨。”說話間姬考聲音有些沙啞:“就讓我再看她一眼吧。”
姬旦不解的看了一眼姬考。
這世間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
你愛我。
我愛你。
有這六個字足以。
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講?
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百年光景,匆匆而過。
活在當下,珍惜眼前。
何苦把愛藏得如此深沉?
到最後傷害了彆人,也傷害了自己?
姬旦又看了一眼身邊乖巧懂事的小荷。
突然想起,在安置完崇侯虎之後,已經心急如焚想要趕回朝歌的申公豹。
他說,他已經急不可待想要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夕陽餘輝之下,那令人心醉的容顏。
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攬過柔軟腰肢,猝不及防小荷低吟一聲跌進姬旦懷抱。
紅唇輕啟雀舌隱現。
吐氣如蘭柔情萬種。
如一朵嬌豔的花朵般。
在這大雪茫茫的北國。
在這滾燙寬闊的懷中。
徐徐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