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智成約定贈送的傷藥在房昕樾準備入睡前終於讓小廝送了過去。
當晚房昕樾終於能洗個熱水澡,敷了傷藥入睡。
儘管早上起來那會兒,腳踝還是紅腫的模樣,但至少踩地時沒有那麼疼了。
房昕樾一大早起來收拾妥當,再敷了傷藥,便讓石雨將房門半敞開。果然,沒過多久,那身高馬大的榮將軍便占住了她那敞開的半扇門。
榮尹至正準備抬手敲門,便同起身靠近的房昕樾對上了視線。
“……田姑娘準備好了?”
榮尹至話出了口便感覺哪哪都不對,還好房昕樾並不在意,她借著石雨的攙扶走近了些,鼓起勇氣抬眼去看他,又微微一笑。
“是,還請榮將軍帶路。”
昨晚她想了一夜,既然她們倆短時間走不了,那便儘量同將軍府的人搞好關係,不求他們能高看她一眼,至少能讓她們兩人在將軍府的眼皮子底下平安度過這段時間。
一味的害怕躲閃隻會讓人覺得小家子氣,要是反倒惹榮尹至生厭就不好了。
從求藥這事,房昕樾便看得真切。
她們兩個無錢無勢的人要想在外生存,恐怕還得仰仗將軍府。
故而今日的房昕樾倒是顯得和往日不同了些。
榮尹至放慢腳步走著,又忍不住用眼尾去瞧那落後他一步的房昕樾。
房昕樾察覺到他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強忍著內心的不安,偏頭回看他,在捕捉到他的視線後,又討好地揚起了一個笑來。
榮尹至哢的一聲將頭擺正,用力過猛讓他禁不住邊走邊抬手去按肩頸部分僵硬的肌肉。
那幾個活捉的流寇被榮尹至安排在了後院的柴房裡。
四個人用麻繩團團捆住,從捉來到現在滴水未儘,飯更是沒得吃,柴門被推開的時候,還聞到了隱隱約約的尿騷味。
“嘖。”
榮尹至剛抬起來的腳又放下了,他下意識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房昕樾,見她手裡捏著帕子,白著臉又抬起頭來瞧他的臉色,他立時就將目光移開了。
“咳,你,進去抓一個出來。”
榮尹至指使完守門的小兵,便帶著房昕樾往後走了走,在寬敞的院子裡站定了。
等待的時間裡,榮尹至一直緊盯著地磚殘缺的一角看,惹得房昕樾都忍不住好奇地隨著他的視線望向地麵。
“將軍,人抓來了。”
小兵抬頭挺胸地彙報道。
在他的腳下,那盜匪失去了倚靠,立時歪倒在地。
榮尹至應了一聲,上前一步蹲了下來,扯掉那盜匪嘴裡不知來處的抹布,又一把抓住那人稻草似的頭發,將人扯得揚起頭來。
“看看。”
榮尹至讓那人驚恐的臉偏向房昕樾那頭。
“大人!大人放了我吧!我什麼都說!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
榮尹至見房昕樾被嚇得退了數步,眉頭不滿地皺了起來,抬手便將這聒噪的人下巴給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