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已經將此事完完全全地寫在信中告知大少爺。由林奇負責快馬加鞭送過去。或許讓大少爺來負責京都的調查會更妥當些。”
範智成隻能儘量說服榮尹至。
他知道自家主公心係百姓,心係天下,但這事不應該用他的命來賭。
榮尹至倒是對他這話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轉而說起了彆的事情。
“守著俘虜的人再加兩個,一定不能讓他們死了。”榮尹至看了看柴房門前守著的兩個小兵,“你覺得那背地裡給流寇通風報信的人是誰?”
範智成腦海裡閃過一張張麵孔,當時他們剛得到消息,也就走到大廳同常園江說兩句話的功夫,雖然當時榮尹至說了出門的事兒,但當時他往房間裡看了一眼,田姑娘和石雨姑娘都在,而且這件事情真論起來,還是田姑娘牽出來的線頭,不大可能是她們。
範智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得到了榮尹至的讚同。
“兄弟們跟了我也好幾年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疑他們,寒了他們的心,你隻先緊著這驛站裡的人查。有任何線索都同我知會一聲。”
範智成點頭應下了,兩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午時到了,石雨便開了房門出來了。
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那送飯的小廝卻沒有來,石雨左等右等沒見到人,索性便出來自己找了。
她先在房間門口往前走兩步,從走廊上往下望。
樓下大廳如今可是熱鬨得很,幾乎所有此行一起出門的士兵都聚在了這裡。
石雨一時見到這麼多壯漢還是有些害怕,她往後挪了挪,借著走廊轉角處的柱子擋了擋。
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樓下掃來掃去,沒見到那小廝,卻聽到了幾聲高昂的怒罵,而且話裡似乎還帶上了她家小姐,她不由得側耳去細聽。
“……我就猜到那田姑娘不是什麼好貨,看她那臉、那身段,嘖嘖嘖,說是從青樓裡出來的我都信!”
“切!大頭你彆吹了!這次要不是榮將軍看出這女的有問題,你還巴巴地在這廳裡等著見人家一麵呢!”
這話頓時惹得其他人大笑起來,那被叫做大頭的漲紅了臉,沒有受傷的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
“你他娘的難道就沒有等?!”
“誒誒誒,彆吵架。”另一個人站了起來,“為了一細作吵什麼,依我看,還是得讓將軍早點把人處置了才好。”
“哼,你懂什麼?就是要讓這女的自己漏出馬腳來才好。”
“我說呢,她身邊那丫頭整天四處跑,看來是在套消息呢。”
“……”
樓下越說越雜亂,聲音都混在一起,倒是難以分辨了。
石雨躲在柱子後頭,氣得渾身發抖,眼圈都紅了起來,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跑了回去,又將房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了。
房間裡的房昕樾正準備看看書架上那擺設用的書,卻聽到剛出門沒多久的石雨跑了回來。
她連忙將手裡的書放下,走出內室查看。
“這是怎麼了?”
房昕樾看看她空空的手,還有那泛紅的眼圈,立時有些慌了。
樓下的聲音的確是時不時飄了上來,可見下頭的人有多少,房昕樾怕是有人衝撞了她。
石雨扁了扁嘴,忍著怒意和委屈將剛剛聽到的話同房昕樾說了。
“……我說那榮將軍怎麼忽然對你這麼好,還讓大夫來,原來他是將你當細作看著,就等著你自己同他告白呢!”
石雨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房昕樾白著臉站在那兒,似乎一時有些迷茫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