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衛點了點頭,湊到他身邊來,將剛剛見到的情況一口氣說完了。
榮尹至愣神了片刻,便揮手讓他走了。
她也想去京都?
她明天就想去京都?
她明天就想跟著其他人去京都?
榮尹至的影子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陰影,過了片刻,那處陰影便消失了,榮尹至腳步匆匆地回到前廳,在這昏暗的環境裡毫不受影響。
在他走到房門前時,另一雙眼睛挨了過來,湊到他的耳邊又嘀咕了一通。
榮尹至正聽著,握住房門的手一時沒控製住力道,在哢的一聲脆響下,生生地被他扣下來一塊。
裡頭的範智成正看著新到的書信,聽到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走出來察看。
“無礙。”
榮尹至讓那影衛走了,一跨步進了房間。
房門勉強地合了上去,留下一個不規則的孔洞。
榮尹至將手裡的木塊隨手丟在桌上,又在一旁備用的水盆裡洗了洗手。
範智成見他今天心緒不寧的,用後腳跟想想都知道是因為什麼。
可惜,當事人卻無知無覺。
範智成搖了搖頭,還是拿著書信走到榮尹至身邊。
“主子,疤頭的信到了。那支遇襲的商隊是從林丹鎮出來的,中途沒有在彆的村鎮落腳過。”
榮尹至擦了擦手,將信接了過來。
這麼說來,田昕樾也是林丹鎮的人?
他的心裡說不上歡喜還是擔憂。
畢竟,如今的他在林丹鎮的名聲可不怎麼樣,但這至少說明她同那常園江之間應當並無關聯。
榮尹至一目數行的將信看完了,剛剛本就陰沉的臉如今更是黑得透底。
“林丹鎮是我們的地盤,倒是不難查,隻是並沒有姓田的姑娘。田姑娘的容貌出色,讓人過目難忘,但疤頭並沒有找到哪個姓田的姑娘能有與之匹配的容貌。”
範智成歎了口氣。
“疤頭見您要得急,便先寫信過來,他還會繼續找下去,隻一點,那姑娘必定不姓田。”
榮尹至將信交還給範智成,坐在桌前一時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他才開口問道。
“她們要去京都,你知道嗎?”
範智成雖然並沒有瞞住自家主公的心思,但還是下意識在他麵前略過不少田姑娘的事情。
在無法明確田姑娘身份之前,主公越動心,之後可能會越難收場。
“知道。”
範智成在心裡歎了口氣,將當時的情形簡單地說了一下。
榮尹至又沉默了下來,範智成卻拿起了另一個簽子一樣的物件給他。
“那小廝找到了,屍體被丟在馬關坡下。離這裡有兩個時辰左右的路程,馬廄裡也少了一匹馬,還沒有找到。”
榮尹至將那簽子平放,借著燈光看了片刻。
“屍體帶回來了嗎?”
“在路上。還有一部分影衛在那兒繼續跟下去。另外,先前埋伏的地方,那些痕跡都被人埋平了,土都翻新了,應該是一個時辰左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