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陸捌.安葬(2 / 2)

她不臣服 喚不應 4587 字 7個月前

謝無期主動“亮明”身份,自然也不欲撕破臉皮,他重新端起那副溫潤如玉的調調,偏頭看了一眼旁邊劍弩拔張的月無瑕和搶功人,神情既有晚輩的謙遜又有上位者的威嚴。

“內子雖然調皮,但這番話說的不錯。”他自出來開始,便沒有看程非晚一眼,卻不動聲色的將她護在了身後,“這詹暉呢,誠然不是個好東西,也乾了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可仔細論起來,他在民間的聲望相比諸位,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肯定的。

畢竟平頭老百姓不會管江湖事,也不會在乎朝廷如何、皇帝是誰,隻要吃得飽、穿的暖、日子平和,便就是畢生所求了。

狼牙雙魔乾的那些事,隻能影響到權貴世族的利益,卻大大有益於他們,對百姓而言,他們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英雄。

隻不過時過境遷,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了。

“恩債既償,便各退一步吧。”謝無期充當起和事佬,麵上帶笑,話中卻含著敲打,“權當賣在下與月家主一個麵子。”

他這次喚的不是“月兄”,而是“月家主”,以勢壓人的意思很明顯。

女人與先前那個領頭的中年男人對視一眼,對方點了點頭,她立馬順著台階往下爬,衝著那位搶功的少年嗬斥道:“阿鬆,還不回來!”

阿鬆有些不服氣,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

他話還沒說出來就收到了一記眼刀,終是甩開月無瑕的手,不情不願的退了回去。

魔頭死了,這群江湖人士的目的達成,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領頭的一男一女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帶著人駕馬離開了。

他們來時帶起一陣風沙,走時亦然,囂張又充滿可笑的正義。

程非晚無力批判誰、埋怨誰,昨日因、今日果,對錯本就難辨,她隻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留給溫然和詹暉一份體麵。

謝無期目送大部隊走遠,一回頭就撞上了身邊的姑娘,她臉色慘白,瞧著風一吹就能倒,二話不說伸手就去夠他腰間的佩劍,他不免想起她上一次拿到劍的結果,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夫人又想做什麼?”

程非晚沒有看他,淡淡的說:“安葬。”

聞言,謝無期一怔,鬆開了手,任由她取下了佩劍。

程非晚走到溫然和詹暉的屍體旁跪坐下來,用劍柄借力插進沙中,加上雙手去刨坑。這裡能用的工具除了兵器什麼都沒有,她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從係統空間裡掏出來一把鏟子,隻能用這種最笨的方法刨坑。

她此刻眼紅臉白,神情卻異常平靜。

係統蹲在一旁瞧著她,滿目心疼,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他與她心緒相通,能感知到她的情緒,便也清楚她的難過不僅僅隻是今日這兩個角色的下線。

這一個多月的異世之旅發生了太多事,她沒有時間停留、沒有功夫喘息,一直在被人強行推著往前走,無論看見什麼、經曆什麼都必須全盤接受。

縱然她不是十四歲的小姑娘,縱然她軀殼裡裝的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可這段時間經曆的種種卻全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她生於現代,那是個沒有刀光劍雨、沒有遍地死亡的時代,沒有人有資格隨隨便便的殺掉另外一個人,剝奪彆人活下去的權利。

而這裡,封建、血腥、弱肉強食、人命卑賤如草芥。

若想要活下去,除了投個好胎,就一定得有實力和手段。

無能怯懦者,唯有一死。

他知曉她的過往,明白她的堅韌,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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