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問(2 / 2)

夕陽的耳朵 墨觀棋 5060 字 2024-04-08

楊鈞之的腰頂著桌角上,也不知什麼原因,喝了口茶,眼神自然,解釋的顯然欲蓋彌彰:“你走之後,有人接著走,綜藝還怎麼做下去?”

魏淶笑笑,轉身進屋,隻留下背影給他。

“我當時從官網報名的。”

意外之意就是想來的人有的是辦法。

——

魏鎮是北方的一個小縣城,交通落後,公交車舊破肮脹,車子啟動還轟隆隆地響,混雜這人粗魯地大聲嚷嚷,臭腳丫子味,狐臭味與烤串味……與冰淇淋的甜味混合在到處是煙味,灰茫茫的空氣中。

魏淶往後靠靠,麵色如霜,想到一群見風使舵的親戚,臉色更加冷冰了,這破地方不僅不僅臟,人也臟。

魏淵山曾經是溫江醫學科技園的教授,工資不用想也過萬,在溫江二環還有一套房子,七大姑八大姨經常占小便宜,從中間撈點好處,魏淵山夫婦也沒說什麼,給他們吃好的用好的。

有時候善良是在這個社會生存不下去的,魏淵山與幾個隊友獲獎,當時報名是用魏淵山的名字,所以獎牌,與獎金之類的都屬於他,他本人還有點羞澀,誌不在名譽,隻想把魏淶的臉給治好,請了隊友吃飯表示歉意,幾人談天說地,魏淵山也沒察覺出異常。

三月後,魏淵山研發的藥查出了違禁產品,服藥的人均昏厥,幾個隊友裝死的裝死,跑的跑,責任全是魏淵山的,撫養孩子的責任全攬在了黃喬肩上。

黃喬回了魏鎮本想依靠魏淵山這邊的親戚,他們這個時候知道了新聞,與黃喬劃分了關係,即使黃喬極力證明沒有死人,她丈夫沒殺害人,終於事無補。

魏淵山出獄後,少不了閒言碎語,兩口子在鎮裡大氣都不敢出,就感覺是他們做的,值得高興的是,他有了工作,出租車司機工資雖不高但集上的人沒多少人,魏淶在北京也安頓下來,魏望遠也考上了二一一,生活總算有了盼頭,嘗到了些許甜味。

但沒想到,魏淶在北京主動離職。

魏淵山腿上打著石膏,半空中吊著,他扶著纏紗布的腦袋,和善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繃著臉,黃喬在旁邊削蘋果,直直使眼色給魏淶。

“五千塊錢到底從哪來的?”魏淵山狠下心沒看魏淶,手裡拿著報紙,眼睛瞪得像杏殼。

魏淶如實回答:“我參加了個節目,領的工資。”

“值得把工資辭了?”

魏淶望見他的頭發有些白了,腰彎了,突然就老了,她心裡一酸,眼睛一閉,再睜眼,眸子坦然利落,有時候善意的謊言是可以被理解的。

“老板給的工資低,不想做社畜,享受生活。”

後半句話現在是真的了,魏淶把黃喬削好的蘋果給他,抬眼問:“你開車怎麼開醫院了?”

魏淵山沒吭聲,黃喬沒好氣地剮了一眼他,對魏淶說:“五點去早餐店乾,十點跑車,開到淩晨兩三點,熬得住?”

黃喬笑著調侃他,“不服老不行,魏淵山。”

魏淵山聽她罵著,心裡甜絲絲,以前在監獄裡,一入冬,他多想讓老婆暖被窩,想揉揉.她那兩塊.白花花滑溜溜的大肉,再親親嘴。

兩個人在床上脫得精光,春光乍現,床吱扭吱扭響,吭呲吭呲辦完正事後,黏糊糊地抱在一起,黃喬撫摸他胡須,再談論兩個爭氣的孩子,但魏淵山沒想到魏淶把工作辭了。

當年魏遠山還在牢裡,家裡欠債,黃喬一個女人沒本事供應姐弟倆上學,魏淶也不哭也不笑,小小的人身姿挺拔,就站在黃喬對麵,望著她用各種軟話求債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媽,我不想上學了,讓弟弟去吧,反正我學習差。”

啪地一聲,小魏淶右臉五個手指印。

黃喬瞪大眼睛,扇她臉的手還在半空立著,她怎麼能打她女兒呢?她女兒因為斑痣在學校收了多少委屈啊!

“魏淶,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小魏淶任她摟著突然嘴角往下撇,眼睛一閉,眼淚就像豆子一樣一粒接一粒,如洗了臉,她哭得啞了嗓子,“媽!我不想上學了!我們一起供養弟弟!”

小魏遠望貼在客廳門根,默默眨著濕潤的黑葡萄樣的眼睛,他心在哭魏淵山——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想過嗎?”

魏淵山還是不舍得怪她。

“天生我材必有用,慢慢找路。”

這話是楊均之是之前寬慰她說的,現在她把這句話送給了魏淵山。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魏淶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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