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說?問完話就讓走了。”
“你姨父呢?”
魏淶腳步一頓,一秒兩秒,踩在肮臟的小道,繼續往前走,白色帆布鞋染上汙泥,沒由來的煩悶,踢開石頭,低著頭說:“我給他簽了名,派出所放人了。”
“嗯,這樣好,你姨夫隻是喝醉了惱我們。”黃喬好像在為他開脫。
“就是你們心軟……”
她忽地說不下去了。
路邊停下一出租車,探出一個肉球似的腦袋,對著她喊:“哎,美女,坐車嗎?大半夜的,就這一輛了!”
魏淶從餘光中瞥了一眼,說:“媽,我掛了。”
“到家打電話。”
“嗯好。”
車子在按喇叭,魏淶把手機放到口袋裡,問:“魏鎮去嗎?”
“去啊美女。”
“多少錢?我現在掃你。”魏淶重新拿出手機。
司機回頭看,一愣,態度也不像對待美女那樣熱情,踩油門,聲音冷淡,“根據時間付錢。”
回到家裡,已經淩晨三點,魏淶簡單地過了一遍楊均之發的行程,實在熬不住了,頭一歪,倒在了沙發上,醒的時候,陽光照在了屋內,發出一粒一粒的七彩光。
天晴了。
魏淶眯著眼睛,一隻拖鞋在地下扔著,另一隻即將要掉,半靠著沙發上感受陽光,空想一會,把腳滑進拖鞋裡,洗漱,她看著白沫從綿密到稀疏透明,順著縫隙留下去。
他們去了雲城,她也不用和楊均之微信交流,剪輯視頻,竟然有點不習慣,魏淶覺得自己有點奇怪,接著仰起頭咕嚕幾下,吐了。門輕輕“框當”一下,窗台含羞草動了動葉子,在陽光的映射出害羞的光芒。
屋裡電視顯現《擁抱一下吧》的第一期內容,魏淶關掉電視,周遭安靜下來。她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隻喝幾口檸檬再加上玫瑰花泡的水,其實這個味道有些怪,但魏淶喜歡,就比如現在她又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電視,有繁星老橋,有風有水,燦爛無憂無慮的笑。寧靜美好……
魏淶還挺喜歡這種奇妙的感覺。
魏淶按照黃喬的做法煮了山藥薏米銀耳粥,喝起來,總覺得味道和黃喬搞得差遠了,煮都煮了,再熬了兩份紅棗排骨燙,撒了蔥花香菜,她笑笑。
還不錯啊。
天氣說今天沒雨,未來一月都是晴天,仿佛這幾天把雨下夠了,以防萬一,魏淶還是拿了把傘。
病房裡,魏淵山聽著醫生換腿藥,氣消了大半進行反思,昨夜他腿雖使不上勁,但陳顯良傷的不清,他似乎還能聞到陳顯良在他臉上嘔吐物味,今早,病房,還有人奇怪地靜靜敲他,這有點丟人,隻顧發泄這十幾年的委屈憤怒,一夜過去,他又變成忍者。
醫生上過藥前腳才走,魏淶就來了。
魏淵山的手即將碰到油條,魏淶拿起來,對黃喬說:“你先拿著,我去給爸打水洗手。”
“摸摸手摸摸腳,也不嫌臟。”
陽光曬著被他教育的老先生,他微眯著眼,倒很享受,廁所傳來水流聲,他說:“老婆。你看魏淶是不是性格變了,也會說笑了,好事。”
“魏淶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