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往事(2 / 2)

夕陽的耳朵 墨觀棋 4460 字 2024-04-08

“沒事,喝酒醉了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

孟斐陽已經下了車子,踉踉蹌蹌往前跑,東倒西歪,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楊均之和顧西洲拽著他胳膊,害怕他衝倒在前麵的台階。

忽然,孟斐陽身體軟下去,跪的姿勢爬在地上,鼻子都壓變形了,全是灰塵,抱著頭哭。

又開始了……

楊均之歎了口氣,蹲下去,“斐陽哥,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沒怎麼。”可能是夜裡有風灌進了孟斐陽的脖子骨髓,使他清醒一點,僅僅一點,米粒一般大小。

他繼續抽噎,又短暫過了幾分鐘,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狠狠地用袖子抹了把眼淚,說:“你手裡有錢嗎,先借給哥兩個。”

“要多少?”楊均之繼續剛才的動作,繼續半蹲在地下,態度很平靜。

“你有多少?”

他一頓,坐起來,自顧自地說:“你們好像還沒見過張佳父母吧。”

前麵站著的顧西洲,後麵站著的魏淶,以及蹲在地下的厲梔都意識到了不對勁,今晚的反常也許與接下來說的話有關,他三人走過去,分布的像五子棋,都屏息凝神。

“張佳從記事起,他媽就跑了,誰也不怨,就怨那一個字,”他停止伸出一直手,“命,命是天注定的。”

“…她爸呢?”厲梔小聲問。

“死了,上山摔死了。”說這話時,孟斐陽已停止哭泣,眼睛乾紅,遙望黑夜,陷入回憶,聲音鎮靜的不像剛才那個痛哭的他,但聲音是沙啞的。

那個久遠刻意被以往的故事也浮出水麵。

張家是油紙傘傳承人,張佳她爸張久霖自然也要繼承,一家子生活簡單樸素,張久霖去賣傘的時候對李暮一見鐘情,一看她就是外地人,來這旅遊的,那天剛好下雨,張久霖鼓足勇氣推著車子在雨中結結巴巴喊住問需要不需要油紙傘,李暮覺得這個小麥色皮膚的靦腆男生很可愛,微笑著買下了把傘,問他平常在哪賣傘,張久霖撓了撓頭說就在這附近。

李暮沉思點點頭,打著傘離去了。

張久霖的邂逅就這樣寡淡收尾了,第二天賣傘的時候他萎靡不振地來到昨天賣傘的地方,心裡不自禁期待與李暮在見麵。李暮是從小巷子裡出來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圓臉姑娘,她在張久霖的花癡中,輕輕一笑想要給朋友買一把傘。

張久霖還在一片粉紅色的泡泡裡沒回過神,憨憨地搖搖頭,說:“姑娘,今天不下雨。”

李暮牽著她朋友說:“不下雨就不能買傘了?你就是這樣賣傘的,怪不得生意不好。”

張久霖點頭哈腰:“賣的賣的。”

厲梔被吸引住了,牽住魏淶的手,輕輕問:“然後呢?”

孟斐陽因為流淚流的眼神渙散,但吐字清晰:“之後李暮沒走,沿街穿巷與張久霖一起賣傘,久而久之兩人便好上了,李暮不顧父母反對嫁給了張久霖,懷孕第一年李暮便懷上了張佳,我師傅和師母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家裡又不算富有,他們啊總感覺李暮這個外鄉人會跑掉。”

“但生活裡不隻有愛情,各種雞毛蒜皮的事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

油紙傘並不好賣,家裡生活拮據,婚後李暮漸漸體會到父母不讓她遠嫁的良苦用心,但她沒後悔過。

晚上張久霖回家,兩人在被窩親熱一會,都光著身子,李暮就這樣環住他的腰將臉蛋貼在他的胸口,說:“你換個工作好不好?張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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