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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野舍送來的魔獸塊頭很大,長著粗老樹根一樣的角,女魔一刀砍斷它們的角,語氣嫉妒得不得了,口裡聲聲說著真羨慕這些小畜生能長出角來。

玉霎聽著她說話,出神。

她又想起昨天的荒唐事,聯想到了少時的某些過去。

有些心悸。

“阿玉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

“今天怎麼啦,怎麼魂不守舍的?”

暴力對待魔獸的女魔手腳麻利地幫它們放血,動作之餘不忘轉頭關心玉霎。

玉霎是野舍裡刀法最精湛的屠夫。

霧林裡獵殺的魔獸極難處理,若是想取用最精華的部分,唯有他們野舍能夠精準地庖丁分解。

不過今天玉霎好像狀態不是很好,一向得心應手的庖丁屢次失誤,像是被什麼困攪,心神不寧,總是不如往常利索。

“沒事。”

她麻利地將籠子裡的魔獸抗上肩頭,走起路來腳步輕盈,女魔幫她招呼學徒聚集:

“過來,繼續今日的功課。”

野舍新來的學徒同樣站了一排,有滿身肌肉的魁梧漢子,也有尖嘴猴腮細弱的蘆柴棒,等候觀摩玉霎的庖丁手法。

玉霎手挽刀花反手從魔獸的關節縫隙裡一刀插進去,隻聽“哢吧”兩聲,魔獸前軀分開,在她麵前分倒兩半,血水飛濺。

“前輩真是厲害!”

玉霎解刨的手法很精妙。

不像是魔域任何流派的刀法,甚至也不像是屠夫…至少她來野舍之前,野舍對魔獸的處理非常粗獷。

“看清楚了嗎?”

她不回答,隻問學徒有沒有學會。

太快了。

新來的半魔修為不夠,當然沒看清楚。

玉霎隻好一步一步的分析,如何找到魔獸身上最薄弱的“眼”,一般來說,在薄弱之處施加力,就能用很小的力去破壞。

能發現最薄弱之處仿佛是她的天賦,其他人在反複教習之下才能勉強感覺到。

在忙著屠宰之際,玉霎還肩負著教習的老師傅責任,畢竟她的刀法確實優秀。

在魔域這種地方活下來,必須要靠硬實力說話,從野舍出去的屠夫,可殺魔獸也能斷人的腦袋——屠夫和劊子手都是做這個的。

忙碌的一天在教習和庖丁完成後結束。

早晨送來的魔獸分解完畢,剩的一堆骨架和沒有人要的碎肉,女魔飼養的小鬼會負責吞噬這些廢料。

女魔們都會飼養鬼域的羅刹小鬼做為寵物,羅刹鬼長大後是凶猛的戰將。

魔域無論老幼都是狂熱的戰士,都期待著在發動對人世擴張時有一番建樹,因而獲得軍功,從此榮享富貴。

玉霎換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將平日裡慣用庖丁的刀插在腰間的刀鞘,慢慢走出了野舍。

結束屠宰工作的同僚看她的背影,會心的一笑。

和玉霎熟識的一個半魔喝酒,搖頭:“想不到一向沉默的阿玉,終於開竅了。”

“什麼意思?”

“我看阿玉走路姿勢很不對勁。”

“啊?阿玉終於能明白去花樓的樂子了麼?那可喜可賀呀!”

“我看阿玉不像是會去花樓的人,她來到我們野舍也有三十六年了吧?你看她哪次願意答應和我們一起去花樓喝酒?”

“確實也是,我們這種卑賤的半魔色.欲可不比大魔們少,不知道阿玉是怎麼忍了那麼多年的。我也看出來了今天阿玉確實不太一樣,她不會真的……”

“哈哈,不知道能讓阿玉腿腳不利索的家夥是什麼來頭。”

解骨剔肉的女魔想了想,說:“我覺得阿玉還挺漂亮啊,是那種大魔也會喜歡的長相。要是阿玉能夠找到大魔作為靠山倒也不錯,像我們這些半魔要在魔域裡活著,真的太難了。”

“對啊,今晚花樓又倒了一批倌兒,我們且去嘗嘗味道,如何?”她提議。

“去去去,不去多可惜!”

離開野舍的玉霎對同僚們的調笑一概不知,她離了野舍後直直朝黑市去了。

黑市位於鄴郡的南郊,離她租住的小院落方向相反,若是她去了黑市,那又得花上好久的時間才能回到家。

畢竟她沒有辦法走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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