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2 / 2)

月鏡潮也知道自己真幫不上什麼忙,撿起劍就又跑回去了,他心想自己真是沒有用,幫不上阿玉姑娘什麼忙。

抱劍自責了會,待他再探頭去看時,唯有玉霎一人還全頭全尾地站在地上,瑩白的霧氣從她周身析出,她身形晃晃,也倒了下去。

玉霎受了很嚴重的傷,她把尖刀插在門上撐住自己。她周身倒了一地的屍體,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半魔居然有這等身手。

“阿玉姑娘!”月鏡潮從躲著的地方撲向玉霎,要去扶她。

“我沒事。”

她搖搖頭,隨即昏倒在他懷裡,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

玉霎身上很多傷,著急為她止血的月鏡潮看著她後背上斑駁的疤痕,很是心疼。

是他不好,阿玉姑娘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誡過他,千萬不要出去拋頭露麵,也不要對任何人報以同情,現在惹上了大麻煩還連累了她。

真是該打!

月鏡潮很自責。

“越樓……”

滿頭是汗的玉霎病中睜眼,看見床前坐著的月鏡潮,有些恍惚的呢喃,呼喚的是另一個名字。

月鏡潮擰了毛巾給玉霎擦臉,被抓住手腕,她的長發散落,病容憔悴,倒是叫人忍不住憐愛起來了,氣息微弱,張口便是:“越樓。”

“越樓,我的眼前好暗……是晚上了麼?怎麼不開燈,也沒有月亮……我是為你才來的,關山難越,但總能過去……我、我……”

病糊塗的玉霎睜著她的眼睛看著月鏡潮,似乎正在透過他在看什麼人。

因為兩人長得像,所以認錯了麼?

“阿玉姑娘,我不叫越樓,我叫月鏡潮……你也可以叫我不休。”

月鏡潮睫毛垂下去,他握住玉霎的手,表情傷慘:“阿玉姑娘,越樓是你心裡很重要的人麼?”

玉霎沒辦法回應他,她猶如瀕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後,淹死在了回憶和鋪天蓋地的疲憊裡,掙紮不安許久,終於在他懷裡沉沉睡去了。

月鏡潮給她蓋好被子,放下紗幔,著手煎藥,一邊傷懷,一邊想著如何處理門外的屍體。

死的人那麼多,要如何處理?

不說石板上腥臭的血跡,恐怕是把搬屍的人叫過來,也得費好大一番功夫,魔域每天都有半魔死掉,哪裡收得過來,且不知道花樓那邊會不會再來尋仇。

不過,再怎麼樣也不能任由他們堆在此處。

他想著想著,打算去看看門外的情況如何,於是頭戴了鬥笠出門去。

才打開門,便看見門外站著一隊麵容肅穆而頭上長著異角的大魔。

凶狠,肅殺。

“你們是誰?”

月鏡潮警惕,後退一步就要關門:“要做什麼?”

為首的大魔長得猙獰魁梧,這樣的大魔會是征戰沙場的勇士,如今屈尊來到此處是為什麼?

麵對麵前少年的警惕和防備,大魔並未表現出不敬,隻是亮出了手上提著的布袋子,身後的魔族也是如此。

隻聽他們聲如洪鐘但又嚴肅道:

“吾等奉陛……會長的指令,前來為公子送生活物資。”

每個袋子裡都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有的正在往外麵滲血。

“什麼會長?不認識,你們認錯人了,還請幾位大人速速離去,莫要同我們計較。”

月鏡潮就要關門,一隻大手架在門框上,攔住了他的動作,大魔比瘦弱的少年強壯高大不少,這個舉動著實是凶狠了些,不過他們平日對待那些卑賤如豬狗的半魔都是如此。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