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圖窮匕見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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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製閉關在魔宮之下閉關的兩個月裡,月西樓用靈源把窺賢魔童收歸己有。

這些用怨恨和靈源喂養長大的怪物,充作最鋒利的絞肉機器是最合適不過。

月西樓影子裡分化出來窺賢魔童一爪把梅雨時殺了,不過梅雨時早有預料,並不使用真身示人,殺的隻是分身。

不過其他魔主都在劫難逃,會堂的門一下關上,燭火被風壓得倒伏,發出嗶啵的聲響。

殺機四起。

“殿下,何故如此?”

被團團圍住的魔主們知道難逃一死,卻還是梗著脖子問話。

“何故如此?這話合該是我要問你們的,”月西樓微微笑了,“我母親念你們是世代駐守北方的舊族,念在老魔尊的麵上優待你們,你們得了意了,越發的不受約束。”

“既然和梅雨時存了那份心,不如就坦坦蕩蕩的麵對我的怒火好啦。”

月西樓直起身來,仰靠著椅背:“真是蠢貨,你們附和著梅雨時,眼下你們大難臨頭了,他卻先躲了起來,這和你們此前預設的一樣麼?”

好比困獸一樣的魔主們也顧不得什麼君臣,在死亡威脅麵前,這些老派的魔修自然是要拚儘全力去博一個生機。

“太子,既然不願意放我們走,那麼——”

黑煞的魔氣衝天而起,被覆在會堂上的結界擋了回去。

窺賢魔童沒有給他們出擊的機會,從影子裡抓住了他們,背後彎曲的脊骨裡伸出了其他的手臂,像是吸血螞蟥,牙齒尖利,一口咬碎了魔主的腿骨。

被纏住的魔主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鳥,束縛得一動不動,腿骨都斷了,趴在地上。

“眼下我給你們一條生路,誰能把梅雨時的蹤跡告訴我,我便既往不咎,再酌情提拔,把隴光城的一半分給他。”

月西樓看著他們,笑著說:“那麼,有誰能告訴我,梅雨時在哪裡呢?”

倒在血泊裡的魔主見大勢已去,把梅雨時的行蹤透露了出來。

梅雨時一直躲在隴光城深處的魔神結界裡,據說肉身已經做了防禦。

“我們此前都是、都是……被他唆使的。”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會堂的暗角裡此刻都走出了黑影戴鬥笠的魔侍,他們的刀出鞘,在琉璃火盞裡,寒光冷冷。

月西樓瞧著他們,點點頭,又說:“不過,在魔域裡,背主就是頭一等的罪名,你們今日為了活命出賣梅雨時,明日就該為了活命背叛魔尊。”

在南部時候,璟城的城主就將北方的動靜彙報得清清楚楚。

他回到魔京後也派了人去調查,原本想慢慢折磨死他們,但魔尊的命令催得急,他的樂趣就少了一大半。

會堂的慘狀被守在門外的北方魔族感知到了自家主子的嚎叫,先前魔主們各自帶來的兵馬衝向了會堂,被黑霧吞吃得乾乾淨淨。

曲著身子、脊背彎曲的魔童自一地血腥裡走出,他們的前肢明顯長長,吊在胸前,蒼白的臉掩在濕漉漉的長發下,像仿人的精怪。

此刻臉上都戴著骨質的麵具,脖子上拖著細小的鎖鏈,鎖鏈握在月西樓的手上。

玄衣的少年踏著依舊黏著皮肉的血腥從屋子裡出來,秀氣精致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

他抬頭看看夜幕,求救的術法已然在天上炸開了絢爛的煙花,厚重烏雲下的紅月展露,掛在天幕上,大得嚇人。

彎彎曲曲翹起來的屋簷蹲著幾個同樣黑影鬥笠的魔侍,其中有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正百無聊賴地拋著一枚魔晶玩。

“走吧,該去拜訪梅城主了。”

*

誰能想到這位毫無建樹的太子殿下,離開同悲塔後,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隴光城城主梅雨時殺了。

小太子不費力地找到了梅雨時的所在,他此刻躲在隴光城最深處的梅雨時,他果然躲在魔神設下的結界裡,肉身已經冰封起來,用的還是魔神留下來的陣法和法器。

但見小太子拔出了一把烏黑的刀,這把刀應該很重,刀尖落地時,牽連到他的肩膀矮了一矮。

小太子歎一句真是不中用了,而後一刀劈開了結界,把窺賢魔童放了進去,硬生生破開了冰。他一手扼住梅雨時的脖子,把他從隴光城深處帶到了半空。

梅雨時沒想到他會這樣不計後果,被強行出關,此刻正是虛弱的關頭,終於開口求他了。

“殿下,放了我吧,以後,北境還是像以前一樣,臣服魔尊。”

此前梅雨時沒有深入同月西樓交往過,不知道他是什麼性格,單聽說他的性格平和,溫柔有禮,又是個半魔,做事瞻前顧後,絕不可能……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樣做的代價?

“也會像臣服我母親那樣,臣服我麼?”月西樓笑:“心甘情願臣服我這個半魔?”

“我們也曾經對殿下起誓過的。”

梅雨時抓住他的手,說:“殿下怎麼會有這種疑慮?我們一直都……”

“哈哈,我不信。”

“殿下,你!”

“我不信梅城主的話呢。”

少年哈哈地笑了兩聲,一雙秀氣的眉眼像極了當年的尹蘅,“我母親當年不除你,隻是為了留著你來試煉我,不必怨恨,你活得夠久了。”

說罷,月西樓一刀把梅雨時的腦袋砍落,看著他的身體從自己的刀上滑了下去,抬手又用惡魂把他的魔魂掬了帶走。

太子一刀把隴光城城主殺了,震懾了隴光城內的所有人。

他撕下了半魔羸弱的名聲,露出了和當年尹蘅一樣的凶狠麵目來。

一時間,隴光城內一片混亂,人人自危。

被關在地牢的紈絝都沒有能幸免,全被窺賢魔童給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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