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頓住,似在回想什麼。
顧蓉蓉看著他的神情,沒有催促。
半晌,於掌櫃回答:“命案倒是沒有,不過,在下想起一個人來。”
“何人?”
“此人原是給酒店送魚的,是個漁夫,家中隻有一個女兒,日子雖清貧,但愛女兒如明珠,他姓餘,我們都叫他餘大叔。”
“餘大叔很老實,有點憨,原先還有夥計故意逗他,以後我聽說他妻子生他女兒時難產大出血,他看到好多血受了刺激驚嚇,腦子才……我訓斥過夥計們之後,就再沒人和他開過玩笑。”
“不過,前些時日,他好一陣子沒來過,我讓人去打聽,聽說他女兒不慎落水而亡,他再次受刺激,已經……”
於掌櫃歎氣,搖頭道:“已經徹底瘋了,整天在街上亂跑,我偶爾見到他,還給過他一些吃的,他大概還對我有點印象,看見我就衝我念叨,什麼……還她女兒命來,還她女兒心來。”
顧蓉蓉敏銳抓住最後一句:“還她女兒心來?”
“正是,是這麼說的。”
顧蓉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恰在此時,外麵打探的夥計回來稟報,說在請了假的那兩個夥計,手上也沒有傷疤。
那可以確定,李伍點菜的那個夥計,確實不是金玉滿堂的人。
“掌櫃的,此事暫時不要對旁人提起,若是有需要您幫忙的,我會再來找您,明日來送茶方的是個姑娘。”
顧蓉蓉轉身到桌前,提筆在紙上畫下一個圓,從中間撕開。
“她會拿著這半張過來。”
於掌櫃把另外半張收好:“好,我一定恭候。”
顧蓉蓉辭彆於掌櫃,到外麵,冷星赫也現身。
“胭水樓,有個清倌,相中三當家,這個得問問他,還有就是,有個姓餘的老漁夫,他女兒不幸亡故,說是落水而亡,他本人也受刺激瘋了。”
冷星赫詫異:“漁夫的女兒,落水而亡?”
“是吧,很奇怪,”顧蓉蓉勾唇冷笑,“而且,老漁夫的妻子大出血而亡,他受了刺激,這次他女兒死,他又受刺激才瘋。”
冷星赫和顧蓉蓉對視一眼:“你是說……”
顧蓉蓉心領神會:“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什麼落水,一樣是被挖了心,血流如注,他才因此受刺激。”
冷星赫呼吸微窒:“如果這三件事有關聯,那就是三條命。”
“如果有關聯,還要弄清楚,她們三個之間有沒有什麼共同點,凶手是隨機挑選,還是選定了目標。”
冷星赫點頭:“此事交由我來辦。”
顧蓉蓉也有些累,時間不算早,還得回去和冷知棠知會一聲。
冷星赫把她送回住處,隨後就去吩咐暗衛去查辦這幾件事。
顧蓉蓉來見冷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