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員外仍舊眉頭微皺:“藥王穀?倒是聽說過,但他們的人,很少有人見過。”
“萬壽堂東家盧老爺子,曾與我家穀主有交情,有過互助之恩,去年盧老爺子相請,穀主才同意我出穀。”
顧蓉蓉語氣平靜,解釋得清楚,卻並不卑微。
“李員外,令郎病情突發,其它湯藥之法太慢,刺幾滴血之法最快,對身體也無損傷。”
李員外擰眉:“可是流血……”
“我這有複雪丸,若是不放心,可在病好後服一顆,補血有奇效。”
李員外:“……”
“如果此法治不好,你待如何?”
顧蓉蓉一時沒說話,目光直視他的臉。
旁邊的管家聽著這些話也覺得不合理,哪有讓人家大夫下這種保證的?
不過,轉念一想,大小姐沒了,公子就是唯一的孩子,老爺也是怕了。
顧蓉蓉道:“沒有治不好這一說。”
顧蓉蓉說罷,取出一根銀針,對準李公子手指尖。
她就多餘說,方才直接說動手,先紮了事。
省得李員外嘰嘰歪歪。
誰知道他會在這種時候還有什麼流血多少的心思。
“哎……”
李員外見針刺破,正要說話,冷星赫上前一步,把他擠開。
顧蓉蓉動作飛快——放血是假,從傷口處放入修複力是真。
他公子這也不是病,是毒,放些修複力,保住心脈,阻止毒素入侵,病就能保住。
但,顧蓉蓉放得適量,沒讓李公子醒,介於將醒未醒之間。
她收回手,管家驚喜道:“老爺,真的管用,您看,公子臉色好些了,眼皮在動,要醒了!公子,公子!”
李員外又擠過來,聲淚俱下:“兒子,兒!爹在這裡,彆怕。”
李公子眼皮輕顫,眼珠也在輕輕動,但始終沒醒。
李員外扭頭問:“我兒子怎麼不醒?”
“這隻是初步治療,可見成效,要想徹底清醒,還得再放兩次,輔以湯藥。”
顧蓉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可是如抽絲,急不得。”
李員外擰眉:“還要放血?那……什麼時候再放?”
“明日,”顧蓉蓉道,“我會留下一點藥丸,化水服用,明日一早我再來。”
李員外接過藥瓶,半信半疑:“好吧。”
“管家,送客。”
管家倒是客氣:“二位,這邊請。”
把顧蓉蓉和冷星赫引出院子,管家才說:“大夫手段高明,在下佩服。我家老爺關心則亂,為公子擔憂,還請大夫不要介意。”
顧蓉蓉淺笑:“無妨,父母之心,我明白。”
“聽聞李員外之前也臥病在床,今日一見,倒是精神不錯。”
管家歎口氣:“大小姐過世之後,老爺身體一直不好,今日這是急得狠了,自身的病痛也就忘記了。等明日大夫來,若是老爺情緒穩定,定會請大夫為老爺看看。”
“您放心,診金不會差的。”
“當然,”顧蓉蓉頷首,“公子今日是突然病倒的嗎?之前身體如何?”
“之前身體不錯的,就是大小姐去後,有些鬱悶寡歡,經常吃酒消愁。”
“這次也是,吃了些酒睡下,下人去叫時,發現公子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