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蓉蓉見冷星赫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冷星赫抬眼看她,目光凝重:“這是官銀。”
顧蓉蓉也一驚:“官銀?”
這真是非同小可。
官銀不止成色好,而且意義也非同凡響,一般都是用於軍餉,賑災,基建等方麵,很少能在民間流通。
要真是官銀,這背後可不隻是想要坑害漕幫了,漕幫就成為稍帶的,順便坑一下。
就這一順便,也能把漕幫帶入到萬劫不複的境地。
不被人查到,那就是三倍賠償,被人查到,那就是全幫都被滅。
沒想到,原本以為的最壞結果,現在卻成了最輕的。
正在兩人驚疑之時,一聲異響從倉庫門口傳來。
顧蓉蓉立即把割成兩半的瓷器放回去,地上的稻草以及瓷器沒時間放回原處,她乾脆手一揮都收入空間,冷星赫趕緊把最上層的稻草扒拉一下,箱子蓋好。
他著顧蓉蓉繼續往裡走,躲到箱子後。
這個位置被擋得嚴實,兩邊都能跑,如果有人過來發現他們,他們兩邊都能反擊。
兩人摒住呼吸,手扶劍柄,靜心等待。
顧蓉蓉知道,那聲異響不是來的人弄出的,而是負責報信的母雞。
不多時,果然聽到輕輕腳步聲。
一點幽暗的光,從倉庫門慢慢填到倉庫中來。
來人輕笑一聲:“這條船隻裝了一半,明天再裝另一半,等到戌時就啟程。”
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都聽出來,這是許磊的聲音。
聲調低而緩,分明就是很沉穩的一個人,而不是平時在二當家麵前表現出來的,暴躁魯莽的樣子。
另一人開口道:“戌時出發,出發之後你就給他們下藥,子時,那我就帶人在半路劫殺,殺光他們之後,換成我黑莽幫的旗號。”
許磊哼笑:“殺了他們,彆忘了把取出銀塊之後的碎瓷留下,等回來時我還得帶著這些破爛去找漕幫要三倍賠償。”
“哈哈!”另一人低聲笑,“好計策,要不是您想出認親這一招,我們黑莽幫現在還在為漕幫頭疼。”
“對付他們這些粗人,打打殺殺是下策,稍微用點腦子,就能讓他們亂成一團。現在不就是?”許磊聲音滿是譏笑,“三當家那個蠢貨被下大獄,用不了多久就要被問斬,二當家有點腦子,但也活不長了。”
“您說得是,那明日子時,我就恭候您的信號,等信號一出,我就帶人殺上船去,我們的兩條船明日午時出發,解決這邊之後,四條船彙合,再一同趕路。”
許磊慢步往裡走:“務必小心謹慎,這裡麵的東西可都是要命的,辦好這一趟差事,我們就能在肖州立穩,漕幫,也將不複存在!”
“是。”
“你先回去,按我說的準備,明日你不必再露麵,告訴手下,明日白天可再來鬨一鬨,但要有分寸,彆鬨得太過,影響搬運,誤了時辰。”
“是。”
腳步聲漸漸遠去,那抹幽暗光亮也退去,倉庫中又恢複漆黑與安靜。
顧蓉蓉正欲說話,冷星赫忽然捏她的手指一下,她又摒住呼吸。
很快,倉庫門那邊又傳來輕輕腳步聲。
光芒比剛才更微弱,像惡獸剛睜開的眼,森然冰冷。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