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中招了。
顧蓉蓉問:“什麼紅米飯?”
“就是一種很便宜的米,”冷星赫說,“產自土地比較貧瘠的地區,彆的米活不了,隻能種這種,顏色發紅,口感發澀,一般用於賑災,或者是牢飯之類。”
“也有一些富庶的人家買來喂馬。”
顧蓉蓉回想一下:“上回咱們來,三當家吃的是紅米飯嗎?”
不等冷星赫回答,顧蓉蓉又問許磊:“你一來就是吃的這個嗎?”
許磊搖頭:“不是,今天才換的。”
顧蓉蓉心存疑慮:“接著說。”
“吃過飯沒多久,就是開始意識不清楚,後來就不知道了。”
許磊沉默一下,顧蓉蓉冷然道:“彆讓我催著問,我說過,你要自己體現你的價值。”
許磊悶一口氣,接著說:“你說的什麼玲兒,還是漁夫的女兒,確實不是我殺的,我隻殺了李小姐。”
“但我覺得,都差不多,反正已經認了,也不在乎多兩個,而且她們也都是籍籍無名的人。”
顧蓉蓉聽得心頭冒火,強忍著道:“繼續說!”
“其實殺李小姐,也並非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滅漕幫之事,也並非我一人之計。”
“是錦兒支持我,給我出的主意。”
顧蓉蓉腦海中念頭一閃:“絲錦?胭水閣的絲錦?”
許磊點點頭:“沒錯。我與錦兒情比金堅,我到肖州之時,日子過得並不痛快,黑莽幫上下,包括那個人現的夫人,那一家人,都看不起我。”
不用想也知道,黑莽幫幫主的夫人,自己沒有兒子就夠糟心的,還得認回這麼一個,還要接收家業家產,是誰誰能不惡心?
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對許磊有什麼好臉色?
至於全幫上下,自然也是不服從這個新來的少幫主。
“唯獨錦兒,與我相識,相知,鼓勵我,支持我,給我出主意,她是我的靈魂,是我的支柱,也是我的智囊。”
“我常說,如果她是男子就好了,必能成一番事業,她卻說,”許磊不自覺笑起來,“我就是她的事業。”
顧蓉蓉無聲翻個白眼。
“你的意思是說,滅漕幫的事,是她給你出的主意?”
許磊點頭:“正是。”
“我覺得這主意甚好,基本不用自己出手,直接就能把漕幫一位當家下大獄,重擊漕幫,還能讓李家停業。”
“為何要讓李家停業?”顧蓉蓉覺得碰到了問題的關鍵。
想到這一路上遇見的那些酒,那些軍糧,她和冷星赫都淺淺摒住呼吸。
“李家的酒不錯,絲錦說可以和他們合作,以後把他們的酒賣到更多更遠的地方,這樣就需要大量的酒,但李家生意好,一旦營業,恐怕數量不夠,就必須想辦法,讓他們這段時間,不賣酒,隻出酒,等堆積到一定數量,李家著急會賤賣,我們也拿到漕運權,兩全其美。”
顧蓉蓉和冷星赫對視一眼。
絲錦想拿到李家的酒是真,想到漕運權也是真,但絕不是為了許磊,許磊就是一枚棋子,是一塊跳板。
可笑許磊還覺得,絲錦是為了他考慮,為他想儘辦法。
顧蓉蓉極慢地笑笑,問許磊:“你知道,現在絲錦在哪嗎?”
許磊神色略顯黯然:“她應該知道我出事了吧?許是在胭水閣,但我不希望她為了我以淚洗麵。”
“如果……真是她想害我,為保全她自己,那我……”
“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