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能說。
“我二哥的心思,豈是你能知道的?”冷知棠撇嘴,“你連你自己前夫君的心思都猜不透。”
夫君,還“前”,紮到冷秀秀的痛處。
“你……”冷秀秀抿唇,眼睛泛紅,“星赫哥哥要知道你這麼無禮,一定生氣的!知棠,你彆變得和有些沒教養的人一樣!”
冷知棠做了個想吐的表情:“我當然有教養,但我的教養是對人的。”
“你能不能彆一口一個星赫哥哥,”顧蓉蓉掀眼皮,“那是我夫君,他就一個妹妹,就是知棠,你算老幾?一個綠茶,叫起來個沒完,真是讓我想掐斷你的舌頭。”
冷秀秀正想說話,官差喝斥:“你!快點過來。”
她轉身快速攏一下頭發,顧蓉蓉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好好表現,沒準顧文樓看在一夜情的情分上,會寬待你呢!”
冷秀秀身子一僵,用力咬住嘴唇。
到馬車前,冷大生被推倒,跪下。
官差到近前,低聲回稟:“大人,冷大生父女帶到。”
顧文樓的聲音隔著簾子,聽起來更添幾分陰沉。
“藥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
冷大生趕緊說:“大人,這藥不是毒藥,是王家大夫給我配的治傷的藥,大人,我就是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害幾位官差,請您明察!”
冷大生說罷,偏頭看冷秀秀:“秀秀,快,和大人說!”
自從那晚上之後,冷秀秀還是第一次到顧文樓麵前。
她垂首,彎曲脖頸,微微側身,福身道:“大人,奴家可以作證,我父親說的是事實。那藥的確是治傷的藥,幾位官差中毒之後,與我們確實無關呐!”
她上前一步,聲音更低柔嫵媚:“得知大人受傷,我們也是萬分憂心,我們對大人尊敬之致,斷不會做謀害大人之事。”
“依我看,定是……”
顧蓉蓉在後麵輕聲嗤笑。
顧文樓的聲音裡染上怒意:“你笑什麼!”
顧蓉蓉歎口氣:“我可沒笑你,是覺得冷秀秀這話說得有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顧夫人呢。”
一句話又戳了顧文樓的肺管子。
在王家那晚,簡直是除了被顧蓉蓉砸掉門牙最倒黴惡心的一晚。
王家人算計他在先,又有人傷他在後。
顧文樓一把掀起簾子,陰沉的目光掃來。
顧蓉蓉麵無懼色回視。
他目光一轉,又看到福身的冷秀秀,火氣一下子頂到腦門。
“你說,那是治傷的藥?”
冷秀秀點頭:“沒錯的,大人,我父親絕不是害諸位的凶手,他……”
顧文樓打斷她的話,看一眼旁邊的官差。
官差立即把藥包遞過去,顧文樓垂眸看看。
“你不是懂醫術嗎?”他問顧蓉蓉,“你說這是什麼?”
冷秀秀有點急:“大人,怎能問她?她一向對我嫉恨,斷然不會說實話,定會趁機誣蔑!”
顧蓉蓉聳下肩膀:“大人聽見了,不是我不說,而是我說什麼也會被人質疑心思不正。你自己想辦法吧!”
顧文樓目光落在冷大生身上:“既然如此……”